王保國四周奔走,一連查看了好幾個陷阱。
不錯,有收獲!他手里提著一只野雞和兩只大田鼠,一臉的興奮,王蘭蘭則有些嫌棄的看了眼田鼠,雖能食用,可是她心理作用總想到臟兮兮的大老鼠,自己還是算了吧。
王保國將三只放在背簍底下,用嫩綠的豬草蓋了上去,這個年代所有的東西都屬于國家的,哪怕野物,捉到了也要送去工社的副食品兌換油鹽醬醋或是針頭線腦,私底下吃了還好,可是私底下交易就不行了,那屬于投機倒把,是犯罪行為。
近中午時。
王蘭蘭倆兄妹一臉喜色的推開家里的籬笆門,后來又捉到了一只野雞,一進屋,就見到爺爺,他笑瞇瞇的招手:“阿蘭,小保過來,看爺爺帶回什么好吃。”言罷,只見他從旁邊的一個布袋子里陸陸續續地掏出一瓶黃桃罐頭、兩包花生、三包瓜子、兩包果脯、一包麥乳精、一包奶粉、兩包紅糖和一包白糖,剩下沒掏出來的就是一些水果糖和奶糖,看起來怎么著都有兩三斤。
王爺爺給孫女與孫子各五顆糖,嘴里還念著:“那包奶粉讓阿蘭早晚沖一杯,阿蘭要快快長高。”有了工業票,今日兩個大孫子一人選一支英雄牌鋼筆,這不,一到家就跑到樓上試筆去了。念書好啊,家里有了錢,到時送份禮,有親家這條關系,那不是妥妥多了一條進城的路嗎?
王蘭蘭纖細白皙的手心里捉著幾顆奶糖,嘴里含著水果,還不忘伸了食指,指了指另一個鼓鼓囊囊的布袋,軟綿綿地問:“爺爺,那里是什么啊?”
“呵呵,幾批布面料,一家子做夾衣穿。”爺爺樂滋滋的拉開布袋子,讓倆孫子孫女湊近看仔細。
“爺爺,是姑姑幫咱們換的布票嗎?”王保國好奇的問,他對穿的不如吃的有興趣,含著糖,隨口問了一問。
“是啊,棉襖一脫,去年的夾衣舊的舊,小的小,今年一家子都重新做,不讓你穿舊衣服了。”這小孫子,從出生起沒有做過一件新衣裳,都是大哥二哥傳下來的。之前,有他閨女在縣城里,親家人脈廣,身邊總會有些街坊鄰里多出一部分副食品,主要是有些人家收入不高,舍不得花錢買副食品,會私下讓給親朋好友,王家有糧食,又有工資,可以出錢讓閨女幫忙買些副食品,他每月入城時,就順便帶回來。
可是,這一回,不光如此,家里突然出現一大批玉米與大豆,一大早他與兩個孫子送到縣城,送到閨女家里,對親家公說這是有個朋友從北方搞回來的特供(這么飽滿的顆粒,能不是特供的嗎?)糧食,朋友托他換些錢與任何票。
如今玉米粉還是精糧范疇,一般三毛一斤,還得加糧票。黑市里的價格是平常的好幾倍,不必加糧票叫高價糧。
不到兩個小時,親家公幾個親戚朋友過來,大家一分攤,就換回了二十幾張大團結以及一大把的票據,當然錢與票花用了些,剩下地多讓老婆子收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