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醇親王派船下江南還真不是做戲,江南杏林有名的神醫沈千針,也確實是被他請來了,要與十一皇子等人一道兒的,被請去京城了,要到回春堂坐診一年這是他與醇親王原本的恩怨的,此處倒是暫不為人知。
回春堂的管事與賈府三兄弟說“王爺特意通知小的,謝過寶二爺和這位武師傅,另給您三位與武師傅留了兩間房,您看著剩下的”
賈府剩下的下人自然是要坐別的船了,沒那么大臉好坐親王的船。賈府管事倒是聯系好了商船,錢嬤嬤與一月二月倒是為難了,說這可如何能伺候寶玉。寶玉搖搖頭“這王爺統共就給我們留了兩間屋子,嬤嬤與一月二月倒是不必過來擠著了,些許小事,有青松哥和蒼柏哥在呢。”
于是賈府主子和下人分了兩艘船,好在下人坐著的那一艘跟在親王府的船后頭,也算是背靠大樹好乘涼了。
人員到齊,這便要起航了,至于未破解的案件,自然由陳府臺協助京里來人一起繼續努力。
賈府三人是先上船的,禁衛軍查得還挺嚴,三兄弟并武師傅,連帶賈珠的倆書童,都被搜了身。然后賈璉藏在靴子里的匕首就被沒收了。
“哎哎,這是我防身用的”賈璉心痛,從前也沒摸過利刃呢,男人么,愛好刀槍很正常。
“與皇子同船,不得攜帶利刃,違者按刺客處置。”不愧是皇宮里的禁衛軍,一臉正氣,毫不留情,哪管你是哪家的人。
賈璉也不是分不清輕重的,只好嘆口氣說“這位兄弟,可要記得下船的時候把匕首還我呀。”
賈璉才說說罷,就被賈珠瞪了一眼“等到了京城就安定了,你還帶著這兇器做甚拿進府里頭,無端添是非”
說起來,賈珠倒是擔心寶玉衣角的銀針哩,可是那些禁衛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寶玉年幼,草草搜了一下就了事了。
幸好,不然自己兩個弟弟都帶著武器,又都被沒收了去,可就尷尬了。
結束了這一茬,登上甲板,方要進各人的房間收拾一下,就聽到一道粗獷的北地口音“武三兒哎呦,武三真是你啊”然后見一身著皮甲的壯年男子大步走過來。
“這不是老許嗎”武師傅與來人撞了撞肩膀,“你小子,混的不錯呀。”
“好久沒見啦,年年喝酒也尋不著你”眼見三位皇子要來了,被喚作老許的男人用力拍了拍武師傅,“回頭再說,今晚找你喝酒啊”
不論怎么說,從京里出來的禁衛軍校尉是武師傅從前的同袍這件事總算是好消息。至少方才沒收了賈璉匕首的那士兵就客氣多了“原來您和我們校尉認識呢,這位爺下船的時候再來取匕首就是了。”
喲,看來這一次,賈璉還沾了武師傅的便宜bian第四聲yi第二聲。
進了船艙,說是兩間房,每一件都配有耳房。武師傅略有不安“要么璉二爺睡我這邊。我在耳房住便是了”
賈珠搖頭“既然船上的管事這么說了,那便讓蒼柏過去吧,青松與我們住隔壁這間。”
賈璉也是無不可的“畢竟武師傅也是救了皇子的人,這沒什么的,我與珠大哥和寶玉正好可以秉燭夜談”
“璉哥兒,回頭記得,不可把救過皇子這樣話的掛在嘴邊,這是挾恩。知道了嗎”賈珠見武師傅神色難安,略一思索就知道對方在擔心什么了。
果然聽完賈珠的話,武師傅一臉贊同地點頭“不過是湊巧與賊人乘了同一艘船罷了,也是自保,哪里能說有救命之恩呢。”
皇子三兄弟倒是與賈府三兄弟住在同一層,不過他們的待遇就好多了,一人一個房間,三個房間在船艙正中間,兩面和對面都是住著禁衛軍。大約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吧。
神醫沈千針待遇同上。
當晚,武師傅和老許終究是沒能喝成了酒。原因見下。
沈千針是個脾氣古怪的神醫,其祖父是前朝太醫院院首,因為一些宮闈秘事,被下了大獄,最后調查結果雖然證明老沈太醫是清白的,但是經此一事老沈太醫傷了身子骨,第二年便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