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被捧得飄飄然,又因為許長青實在是有能力,代儒名義上是掌塾,實際被架空了許久。
于是族學夏耕又換了個夫子,一同換的,還有春耕班當然并不是賈代儒被趕走了,人家現在每月負責評卷不負責出卷、評優、專心一對一與賈瑞開展教學活動許長青坑的,叫賈瑞也參與春耕班年底的考試,賈瑞次次中下的成績很叫代儒不滿等等,忙得不得了。
再說說寶玉的珠大哥,今年春闈,他依舊沒通過會試成為貢士,不過比起前一科,自覺是發揮得好一些了,最明顯的進步就是結束考試之后,賈珠只是躺著歇了幾日,便緩過來了。可見堅持鍛煉的好處。
而此事給寶玉的經驗與教訓就是醒腦丸并不是萬能的,吃了之后只是學習能力的提升,而這個年代的科舉,大多考的都是主觀能動性的問題,很有可能才華橫溢卻不合考官的口味而落選
說起來,賈珠鍛煉的好兒還不止這一點,去年,賈珠又得一子,取名賈苒,年四歲的蘭哥兒倒是成了哥哥。李紈可算是松了一口氣太太前年打算給夫君挑人了,幸好那時候自己發現有孕,不然
其次值得一提的便是今年剛入族學的賈環。賈環從前被趙姨娘拘在院子里,日夜被灌輸的念頭不過是“你要爭氣”“明面上不能與寶玉作對”“暗地里你要比寶玉更爭氣”諸如此類。作為一個姨娘,趙氏宅斗的水準只是及格而已,除了口頭叫賈環爭氣之外,教養孩子的能力更是連王氏的一半都沒有,被她教養出來的賈環能有什么出息方來族學的時候連百三千的開頭都背不出來,更別提書法、算學等等了。加上他不知哪里學的規矩,總是低著頭用眼角偷偷看人,給人一種膽小又猥瑣的感覺,雖是嫡系,但是庶出。不知怎么地,春耕班的一眾小子就認為寶二叔肯定不喜歡這個環三叔的,所以總是捉弄賈環。
倒是不湊巧,有一次被寶玉發現了,寶玉不是圣父,他也不知道啥叫圣父,只是覺得同為榮國府子孫,自己庶出弟弟要是這么猥瑣,太丟份兒了。想著,賈環畢竟與自己是同一個父親,即便賈環是庶出也代表的榮國府二房的臉面,于是寶玉制止了此類情況,并托春耕班的夫子平時多與賈環補補課自許夫子得到榮國府寧國府掌權人忽略寧國府那個想要成仙的賈敬,這里主要是指賈母與賈珍的授權之后,將族學改了改規矩,現在族學里一味吃喝玩樂的人是幾乎沒有了,新聘的夫子們也都很認真敬業,因為升學率關系他們的酬資。沒想到那賈環居然覺得是寶玉幸災樂禍、假惺惺,平時碰見了,連基本的尊敬都沒有了,還總是用陰測測、帶著嫉恨賈環自以為的目光看著寶玉。
寶玉被賈環火熱的小眼神看的頗為不耐煩,總覺得好不容易讓十六皇子對自己不再好奇、也不再執著于來榮國府找自己玩了,怎么又冒出來這樣子的庶出弟弟,三不五時偷看自己不論好意還是歹意,都讓人覺得挺別扭大約是因為在夏耕班發現了一對契兄弟課間偷偷去角落香嘴兒,黏糊的很,打開了寶玉新世界的大門,好一陣子都覺得別的男人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就是對自己心懷不軌了。
于是寶玉花費心力地忽悠了便宜爹賈政,講述身為一個男子自立自強脫離后宅的重要性,并以自己為正反面教材,表示自從前年年底搬出了老祖宗的院子住到前頭來,三天兩頭聆聽老爺教誨,覺得自己都得到了升華呢可見哥兒還是得由爺們教導的,才能有出息。
被迫必須有出息的賈環于是就這么從后宅挪了出來,與寶玉住進同一個院子住側廂房。王氏與趙姨娘難得一致地持反對意見覺得對方的兒子對自己的兒子不懷好意,要么會陷害要么會帶壞,但是事關兒子的教養,后宅婦人反對無效。
然后早起的賈環目睹嫡出的寶玉是如何在晨練的時候拉開一石強弓,箭箭射中紅心;又是如何手腳綁著沙袋虎虎生風地打完一套拳法;站在一根橫拉著,離地一尺的麻繩上看書;最后如何徒手劈開疊著的十來片瓦片此處寶玉必須更正,這并不是自己練習的日常,太破費了。
在悄悄拉弓拉傷了胳膊、綁著沙袋跑兩步就一頭栽倒、手腳并用爬上麻繩就掉下來之后,賈環沒勇氣去悄悄劈瓦片了。因為他終于明白了,如果寶玉想要整治自己,根本不需要教唆春耕班的小童來使壞,只要一根小拇指頭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