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是六年前寶應縣失手的那票買賣上遇到的殺神嗎當時那胖小子叫這個怪力小矮子啥來著的
“寶玉”高二脫口而出。
賈寶玉一挑眉“別喊得這么親熱,咱們可沒這么熟。你們怎么混進來的”
高二歪著脖子說“我們要來殺狗賊的。還有狗賊的兄弟。”
“高二”高大一皺眉,他弟弟才想起來,如今的情況,自己與這個叫寶玉的少年依舊是是敵非友的,于是立馬不再繼續說了。
可是這么一句就足夠了,狗賊,還有兄弟說的不是里頭姓水的三兄弟還會有誰
外頭候著的侍女扣了三聲門,然后輕聲問“賈大人”咳咳,沒錯,這個姓氏,不管后頭跟著的稱呼是什么都足夠搞笑的,就和姓付的人一樣吧
高大高二悚然一驚,已經是做好魚死網破的準備了,然后就聽到寶玉對外頭說“稍等一會兒。”
接著就見寶玉右手抓起高二的手,左手捏住高二的下巴,然后控著他掏自己的喉嚨,一掏之下,高二就干嘔出聲兒來了。
外頭的侍女腦補了屋內的情形,還是挺心疼這個小賈大人的,于是忙不迭說“您是不是吐了我去叫人給您打點熱水來,您在這兒等會兒。”
“那就有勞這位姐姐了嘔”
沒錯,后半句的干嘔又是高二傾情奉獻的。
方才以為寶玉要對自己弟弟做什么不利事情的高大也看出來了,他這是在幫自己兄弟呢,于是一拱手“謝過寶爺了。山高水遠,咱們回頭見。”
“第一,叫我寶二爺。第二,怎么進來就怎么出去。第三,去渡口旁邊的小巷子里窩著,等爺去找你們。”
高大從善如流地改口對寶玉的稱呼,卻不肯接受后兩個條件“寶二爺,您剛才沒叫破我們,我們兄弟倆很感激。但是送了大半年的菜,好不容易混進來了,咱們不能就這么出去,不然豈不是對不住枉死的親人、兄弟”
寶玉抬眼看了一眼高大,那眼神叫一個八尺壯漢無端背后冒冷汗“我這是命令,而非同你們商量。就你們兩個三腳貓的功夫,能夠混進來已經是僥幸,根本不能接近正殿大門。你們以為王府護衛都是吃素的”
高二唯唯諾諾地說“他們應該都吃肉吧”越說到后來,聲音越是小,還偷偷地看了對面的親大哥一眼。
寶玉轉眼就明白了“你們在葷食里下了藥”
一看對面眼神亂飛的高大,寶玉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來不及解釋了,快走。要是不想連累和你們一同給齊郡王府供菜供肉的人家,就出門去報個信兒,叫他們往南邊跑,跑到蘇北地界兒,就安全了。”
眼見兩兄弟中對面的那個、一看就是拿主意的開始動搖了,寶玉嘆了一口氣“我不知道你們有怎么樣的仇恨,以卵擊石固然是悲壯的犧牲,死得其所,但是如今你們還興許要連累其他無辜的人,那你們和你們嘴里的狗賊有什么區別再說了,你們想臉狗賊的兄弟一起殺了我便告訴你,如今里頭有即將趕赴蘇北就藩的蘇北郡王,就是你們六年前綁錯人的那位,那位的性子你們也知道了,并不是個壞人,相反地說,還是一個頗為有善心的厚道人。最重要的是,他和齊郡王是不同娘親,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吧人家根本就不是一條心的兄弟。你們口口聲聲說齊郡王是狗賊,又信誓旦旦說他謀害你們的親人與兄弟,怎么不想想光明正大地揭露他的真面目呢既然你們的親友是枉死,總得堂堂正正地立碑建墓吧難道竟然是鄉野胡亂安葬么”
高二抽搭一聲,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嘔吐的后的反應,眼角紅紅的“你曉得啥安葬死在哪里都不知道”
他親哥哥瞪了一眼出生后也許沒帶腦子的弟弟,然后糾結著說“我如何能信你你會幫我們討回公道”
“因為我本可以至少有三種辦法叫你們無聲無息地倒下并且一點痕跡都不留。但是從前畢竟是相識一場,我愿意花時間來說服你們不要做傻事。”一邊說,寶玉一邊松開控制著高二喉嚨的手,然后將袖子里的肌肉松弛劑換成了王水,只輕輕一滴,不知道何時從高二身上摸下來的匕首便被腐蝕了一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