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下過這個保證。沈千針聽到少年對著一只大花狗喃喃自語,這時間也顧不得說什么了,而是全身心地開始操作“茯苓,推子。”
用推子把大黃狗傷口周圍的毛都剃干凈了,露出一道猙獰的傷口,深可見骨。
這一回,嗚咽的人是汪小蝦,他連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這一定是小黃跳起來想要咬倭寇的時候被砍傷,小黃它該多疼啊。
雖然捂住了嘴巴,但是汪小蝦眼淚卻止不住往下掉,他懷里的大花狗一下一下地用舌頭舔掉他的眼淚,又苦又咸。
四更等人方才被茯苓包扎好,還沒有離開沈千針的房間,此時見沈神醫拿出一根寸長的粗針,在藥燭上炙烤,又將一團紗線放在沸水里過了幾遍,然后神醫穿針引線,再吩咐茯苓舉著燭火湊近照明。
眼見就要開始動手了,沈千針猶豫了一下,沖著身邊雖然沒有淚流滿面但是同樣一臉擔憂的汪小魚招招手“過來看著點你家的狗,我不知道麻沸散能對它起效多久,也沒敢喂多”不然還沒縫就麻痹死了,那可真是砸了招牌,獸醫不如了。
“讓我來吧。”這時候,蹲坐在門邊的花貓臉少年吸吸鼻子,站了起來,“讓我來吧。”他又小聲說了一遍,雖然還有些鼻音,但是卻很堅定,帶著哀求的堅定。
“小蝦不要”胡鬧。汪小魚的話還在喉嚨頭,就被沈千針打斷了“那你還磨蹭什么快過來。”
汪小蝦用力揉了揉一臉懵懂的小花“乖乖坐著等我,小黃一定會沒事的。”
“小蝦”要不還是我來吧,讓你親手按住你從小喂養大的小黃,看著神醫在它身上穿針走線,是不是太殘忍了汪小魚如是想著。
年少的弟弟幾步跨過來,路過哥哥的時候說“哥,讓我來。讓我來。”
于是汪小魚只能退到門邊,去控制一直想要闖進門的小花。
寶玉回來的時候,院子里已經被清掃過一遍了,但是血腥味還是很濃重,這樣的血腥味,叫寶玉有一些不適,但是他很好地掩飾住了這一份心理上的不適,然后細細過問了自己人的情況。
看到已經裹好紗布的禁衛軍五人,寶玉沖著其中的年紀最小的說“孫云飛,你的刀斷了,回頭賠你一把。”
“啊哦,不妨事的。”這時候哪里還管刀斷沒斷,重點是賈大人他這么快就毫發無損地回來了看賈大人沖出院子時候的速度,也不像是追不上那一群倭寇的,可是既然追上了,就難免一場惡斗,如今賈大人居然只是頭發有些微微散亂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經歷了一場鏖戰自己哥幾個包著胳膊、包著腿的才是正常的戰后狀態吧
孫云飛回頭看了看自己小隊長“楚哥刀斷了沒事吧”按理說,禁衛軍所有的武器都是宮中造的,具登記在冊,一旦有遺失等等,是很麻煩的事,不過損壞倒是不太要緊。
楚沂沉吟了一會兒“刀身帶回來了么要以損耗換新的腰刀。”
汪狗蛋抱著那堆精鐵碎碎呢,此時囁喏了一句“破爛也要收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