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面上掛不住,飄到外間準備告辭。
“蓉哥兒媳婦可在”厚厚門簾外響起溫潤男音。
秦可卿納悶是誰又得知她來此處,可以肯定的是那絕對不是人,她不好應聲。
“是賈珠。”杜蘩好不容易咽下水,也是煩“他這是知道你來這兒想求你幫忙,你出去的時候甭理他。死多少年了還指望改命,他是癡了。”
“珠大爺”秦可卿訝異,“珠大爺不是去了好些年”
“他掛念老婆孩子,不肯投胎,在這府里飄了十幾年。”杜蘩艱難解渴,氣更是不打一處來,等她知道是誰勒她脖子,她必定要還回來才成,沒有讓她白吃虧的事兒
“這”秦可卿為難。
“什么這兒那兒的,你該去哪兒去哪兒。”杜蘩說完回里屋躺著,一句話不愿多說。
秦可卿心道這位不是個好相與的主兒,一甩袖走了。
可憐賈珠在院里癡癡等了一宿,等不著秦可卿就等杜蘩,直到天破曉才離開。
受東府影響,榮國府也籠罩在悲傷的氛圍里,連趙姨娘今兒都老實了一會兒,沒來太早。
全府上下只有杜蘩睡到自然醒,賈母念在她身體抱恙,免了她請安那套。
不得不說,賈探春在府上蠻有地位,受傷這幾日,賈母、王夫人關懷備至,各位姑娘們也常來看望,丫鬟婆子好吃好喝伺候著,杜蘩小日子過得也不錯。
賈探春不過是個庶出的女兒,杜蘩挺意外,后看了看帶來的攻略書,見怪不怪了。
賈探春跟她一樣性子厲害,自尊心忒強,吃不得虧。幸虧她穿在探春身上,要換惜春迎春,那她得崩潰,分分鐘要讓府里人物關系大翻盤。
然而杜蘩有一問,既然賈探春的地位杵在那兒,為啥會有人想勒死賈探春,這跟書里太不符。賈探春最后不是遠嫁了么哪兒來被勒死一說。
杜蘩對著銅鏡查看脖子上的淤青印,猜想有人嫉妒賈探春或是怕受到賈探春威脅
依后一個猜想,兇手首當其沖是王熙鳳。畢竟在這府里,能跟王熙鳳能耐匹敵的只有賈探春,薛寶釵還沒嫁進來,犯不著對賈探春下毒手。
如果依前一個猜想,那值得懷疑的人多了去了。柔柔弱弱的姑娘們沒那個力氣下手,雇人來做也不是沒可能。
杜蘩初來乍到,還沒弄清每個人的底細,不好做判斷。
“姑娘不必擔心,王太醫說不會留印的。”一旁服侍梳頭的翠墨輕著聲說。
“留不留的不打緊,我在想是誰如此心狠。”杜蘩看向鏡中翠墨,冷冰冰說“素日里,我雖受不得那些個婆子囂張跋扈,倒也不曾對她們動手,最多呵斥幾句,不料想有人想置我于死地。此人不查辦,我豈不是白受這茬罪明兒個后兒個他們都來欺負你我。”
翠墨也氣憤“那些個不入流東西平日打架吃酒也就罷了,竟然做出目無王法的事來可著我們姑娘命大,等抓到那挨千刀的,別說姑娘,我們這些個丫頭也不放過”
這丫頭像個忠心的,杜蘩觀察完畢,輕蔑地笑了笑“這都幾日了,那挨千刀還沒抓到。我看這事兒時間一長沒準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