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奇效姜茶折服的眾人雖是依舊不相信原東宮禁衛說,跑完步之后躺下、坐下傷身體,重則有害于性命,但是也都肯老老實實慢走、站著了。
至于程峰,聽說那小子二月上旬旬休沐的時候就回家和他老子告狀了然后被他老子揍了一頓,由此,禁衛軍小紈绔圈子里基本傳開了賈總兵啊,是陛下面前的紅人,可不能直接去杠,咱們暫時還是惹不起的。
可是今日,他們沒想到,自己等不夠分量的小魚小蝦惹不起賈總兵也便罷了,怎么連侯中郎將那樣天不怕地不怕的渾人都安靜如雞莫不是方才他們在總兵軍帳中已經認慫了吧那自己等人還折騰個屁啊
第一批結束負重跑的人還在大喘氣兒,第二批人眼見著也要結束懲罰了,然后兩批人中的幾個隊正、副隊正相互對視了一眼咱們也是好漢不吃眼前虧,既然上頭的人都沒意見了,咱們也別折騰,再觀望觀望。
這么一觀望,便在晚飯前知道了諸位將軍不吭聲的原因,因為賈總兵祭出的好法子,全軍一起考旬考,若是考不過,后果很嚴重;若是考得優異,升官發財也不在話下。
這個賈總兵賈大人,可真不是省油的燈啊居然能夠弄出這樣一條軍規,全軍上下,除了他之外,其余不論上自參將,下到普通禁衛,皆要旬考,具有獎懲。可不知道出卷子的人是誰還是那些沒二兩肉的讀書人嗎
遂,程峰吃了晚飯,在閑暇時間去尋了侯俊即“將軍,咱們這還真不能繼續逃課了呀”
“誰說不是呢,連穆參將都說沒辦法,咱們只能先避開賈總兵的鋒芒了。”侯俊即嘴里的賈總兵三個字說的含含糊糊,心不甘情不愿。
程峰回到隊里之后,便有一小群人圍著他“怎么樣,怎么樣”
程峰愁眉苦臉地搖搖頭。
周圍一片哀嚎之聲“還要去上課啊,都說了這是掃盲班了,我也不是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的文盲,沒必要去上啊”
“可不知道卷子是哪里出的我聽說原來二月里咱們旬考的卷子,就是那五位夫子擬出來,賈總兵敲定的。”
“那又怎么樣夫子們也不可能在上課的時候把試題告訴咱們”
“可是,這聽課的時候認真一些,總能劃一劃重點、找到蛛絲馬跡吧你看笨豬不就是,居然還爭得了一個賈總兵課程的名額,今晚就去聽課。”真是走狗屎運了。
說話的人還是有些酸溜溜的,雖然大家都是學渣,可是不妨礙他們內心實則有幻想自己等人有朝一日四書五經無一不精、詩詞歌賦無一不通,才華橫溢、文采風流的
至于被他們叫做笨豬的人,乃是禮部一主事之子,名叫朱犇,因家境比程峰之流確實不如,又不會逢迎拍馬的來事兒,遂在同隊的程峰拉幫結派的時候被定位為最可有可無的小嘍啰。
然而朱犇此人實在是太過木訥,三番兩次搞砸了程峰等人的“好點子”,然后被忍無可忍的程峰教訓了一頓,踢出小團體。當然,那教訓也沒得太過,畢竟都是在皇宮內當值的呢,除了見面冷哼一聲,叫輔兵不給朱犇洗衣服、取飯等等,也沒實質性地欺辱他。
自覺大人有大量,沒為難廢物的程峰如今可是氣得不得了,他們隊中出了一個朱犇,今晚就要去聽賈總兵上課,怎么看都是一件打臉的事兒自己前腳搞串聯,叫大家不要去聽課,后腳自己隊里的人就考了三次上上等的成績“朱犇呢”程峰磨牙問到。
“不知啊,自晚飯后就沒見到他人。你瞧見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