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
經過一年的宣傳醞釀發酵,賈府的血親、姻親都知道了有這么一出代表了孝心的舞,今年頗為期待,早早就備好壽禮一份、遞來帖子要圍觀開開眼。
家宴變成了小宴。
這里頭倒是有江寧曹家二房的老爺和太太,二人攀了曹二太太母家的親,倒是有一位舅母姓史,是賈母的族妹。雖讓人搞不清楚曹家人怎會與賈家忽然親昵了,但是好歹師出有名。
賈珠在前頭迎賓,看到圓臉少年穿著樸素,跟在一個容長臉的小子身后,待聽見曹二爺頗為不自然地介紹這是他兩個不成器的兒子的時候,倒是吃了一驚。
曹二爺咳嗽一聲,就盡和賈赦、賈政寒暄去了。
圓臉少年悄悄做個了賠罪的動作。曹煥好像這才想起來介紹自己身后的人,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這是我兄長,曹炆,比我大半歲。”
賈珠一見圓臉少年低頭唯唯的樣子,頓時明白了曹炆的出身,想著待會兒要是璉哥兒見到曹炆,又是一出官司,便是頭疼。
不過賈璉倒是腦補了iao然了庶出嘛,誰家都有,就比如自己那妹妹迎春、或者說政二叔那房的探春和賈環。就是曹輝這小子太囂張了,居然在外頭假冒嫡兄,不知道回去沒有有屁股開花
女眷那頭,賈母看著笑吟吟的曹二太太,先是笑著說早知道有這樣的親,早該走動起來,不住地夸贊江寧的水是真養人,今兒一件才知道有這么端莊秀美的人物,又問她今日怎么沒帶姑娘來
曹二太太無奈“我那個閨女,被她父親寵的像是一只活猴,前些日子將她弟弟的一方寶貝硯臺給打碎了,兩人慪氣起來,在院子里吹了半天風”
“啊,女兒家嬌貴呢,這可怎生是好”邢氏順著曹二太太的話往下說。
“說起來我就來氣,她弟弟還咳嗽了兩日,這丫頭,連噴嚏都沒有打一個。倒是有一點不好,被蚊子咬花了臉,現在不肯出門。要我說那些丫鬟就很應該在主子發懵的時候勸著些”曹二太太說起自己的閨女就心口疼
王氏咂舌“可不是,我家大姐兒年年冬日里掃梅心雪,也是不肯假他人手的,要我說,養著那許多丫鬟婆子是什么的,萬一凍著了怎么辦我們老爺總不至于差那一口泡茶的水罷。可她就硬是不聽哪。”
邢氏心里哼了一下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家大姐兒孝順。
中年一輩的婦人們打機鋒,賈母一般是笑著聽聽不參與的,畢竟輩分不一樣,不是一個牌面上的人物。
因前幾年賈母娘家史家的孫小姐史湘云年歲尚小,賈母憐其年幼就沒了父母,常派人詢問。今年小姑娘有四歲多了,跟著叔母一起過來,現被賈母抱在懷里心肝肉兒地揉搓。
“寶玉在老祖宗面前可要失寵了。”賈璉活泛,越是看寶玉堅韌就越覺得自己早起扎馬步、耍五禽戲就是冤。
史湘云年紀小小就很會看人臉色,好像怕寶玉把賈璉說的話當真了“愛哥哥來。”一邊說,一邊拍手,要把賈母的另外半邊分出來。
“謝過史家妹妹,我這頭要給蘭哥兒剝果子吃呢。”賈寶玉才不要過去,好不容易據理力爭能夠早起一起去鍛煉,要是再膩歪到老祖宗身邊去,豈不是仍舊給別人留下奶娃娃的印象太過嬌氣了,他現在恨不得能和賈珠一起去幫襯賈政待客,好被當作大人,行動自如一些。
一時間,婦人們又開始夸獎寶玉乖巧懂事有做叔叔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