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怎么敢承認他是真的考慮過這個可能性的,不過因為能下地行走也不如從前,怕走到半路被人撞見,才放棄這個計劃的。
但是對著老母親,他嗚嗚咽咽地哭慘了“老祖宗啊,兒每個月只有那么點月銀,兒子慘哪,想吃點喝點什么,都要看邢氏的眼色,邢氏這個毒婦,對兒是不聞不問啊。”
賈母看了大兒媳一眼,見她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眼皮子,就知道這事兒多半是真的。
按照常理,兒子再不好,也是自己兒子,兒媳婦才是外人,老祖宗聽得賈赦哭訴邢氏虐待他,應當會呵斥邢氏,但是因為賈赦這幾十年來劣跡斑斑,已經不能用常理推斷老祖宗的態度了。
如今在她看來,老大家里這兩個人,半斤八兩,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老祖宗也不想多管,管多了也是生氣,她還想多活幾年看到萌哥兒娶媳婦兒呢“我不管你們關上門院子里怎么折騰,像今天這樣的事情,還沒查明白就嚷嚷得闔府皆知,不要再給我有第二次。不然,老大家的,花想容的紅利你拿了這么多年,別把我老婆子對你的客氣當福氣了。”
賈赦連連點頭,嘀咕著“就是說,哪有家里爺們沒錢,娘們兜里有三四千兩現銀票的”
賈母眼睛一瞪“還有你,老大,你要是再這么不著調,就搬出去吧。總歸府里早早就分家了,你現在也是白身,住榮國府才是逾矩。”
賈赦頓時也像是被捏住脖子的鴨子,不敢吭聲了他很明白,自己現在這副樣子,還能過老爺生活,是因為老祖宗沒發話,若是老祖宗發話了,作為兒子的,就必須得搬走了。至于說一般人家的慣例寡母跟著嫡長子住
又得說了,榮國府不是一般人家,史老太君也不是一般寡婦,她可是有誥命的國公夫人,只有她住在榮國府才是名正言順的。
賈母對著這對眼見了就叫人心煩的夫妻說“回院子去咱們府里的臉,都叫你們兩人都丟盡了”
當夜,黛玉也和寶玉感嘆“咱們的長風可真厲害,我聽璉二嫂子說,璉二哥也想要一匹這么好的馬兒呢。”
寶玉笑笑“這得看養馬的人仔細不仔細,長風小時候剛來我身邊,刷毛、洗漱我不假人手干了小半年,這才培養出默契的。”
萌哥兒坐在床上,聽到長風的名字,就很開心“爹爹,騎馬”
“咱們萌哥兒也想騎馬呀”
“要騎馬”萌哥兒中秋的時候就饞壞了,那是他第一次出府,坐進馬車之后,從飄開的簾子里看到外頭爹爹騎著高頭大馬,當時他就想要往外撲騰,黛玉好歹哄了一會兒,才把他哄好。
寶玉點點頭“好,明天爹爹給咱們萌哥兒一匹小馬好不好”
“要大馬”萌哥兒高興得拍巴掌。
“那可不行,咱們萌哥兒現在太小了,等長大了才能騎大馬。”
“唔,好吧。”萌哥兒考慮了一會兒,想到中秋看見的打馬足足有那么高,在馬車里都得仰頭看爹爹,他在床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短手和小短腿,然后認命了。
日常一聽睡前曲之后,黛玉看著奶嬤嬤把萌哥兒抱走,這才有些嗔怪地對寶玉說“表哥怎么就答應了萌哥兒他這樣子,連馬腿都摸不著,即便是小馬駒,也太危險了。又可是,雖然他人小,你也不能對他言而無信的。表哥明天打算什么和萌哥兒對現場承諾”
寶玉笑笑,新手爹媽上路就是這樣,很多方面都需要磨合,但是他和玉兒有一點都牢記心頭不論對萌哥兒的教育方式有什么分歧,都不在萌哥兒面前表露出來。
就像剛才黛玉明明是不贊同寶玉一口答應萌哥兒要騎馬的要求,但是她也忍著直到現在才說。
“玉兒莫擔心,我是那樣不著調的人么萌哥兒想要騎馬,最起碼得七八歲再說,我明天給他的,是馬兒形狀的學步車罷了。”
“學步車”
寶玉與黛玉講了講學步車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