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轉念一想,更逆天的能夠與不同位面做交易的系統都存在,那藥水也就不那么叫人吃驚了。
而十六想的就不同了這世間居然有這么可怕的藥水能夠輕易改頭換面而不被人察覺萬一有心人得到了隨便換了朝堂上某一人,那后果簡直就是不堪設想
至于十六他本人會不會被替換了,他倒是沒來得及想到這一點。
當日,十六急召理國公柳彪。
柳彪自三個多月前,在乾清宮門口罰站之后,便是很忐忑。他承認,起初他為了小命著想,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絕口不提從前打聽到的一些消息。并且要不是陛下逼問,他打算這輩子都把那些不知真假的消息爛在肚子里的。
誰知道,陛下如此得天眷顧呢被先皇清洗幾次宮中宮女、并三令五申下了封口的舊事還能被陛下得知
柳彪能做的、敢做的就是不主動開口說,陛下垂詢的時候,他是沒有膽子不回答的。
八月里的時候,柳彪所知道的全部招供于陛下,他開始擔心因為自己知道太多,又不夠積極主動這就會失了圣心。
日后丁部還有什么將來哦或者說,陛下會撤了我的職位,叫丁取代我
柳彪承認,做暗衛其實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差事,尤其是負責這樣不磊落的部門,柳彪也想過,自己幾個兒子都沒被吸納進來,也是一件好事。但是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也許腦子是有毛病的,雖然惡心身體里的蠱蟲,但是對于暗衛丁部的本職工作是半點都不排斥,反而是全身心投入到監聽事業中去。
如今幸得陛下召見,柳彪打算好好表現,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知道的要說,不知道的也要說說自己的猜測。
然后,他沒想到,他他他,又犯了個大錯,陛下登基都四年了第一年沒改元,依舊是太初,所以壽昌三年乃是十六登基第四年,居然還不知道,丁部有易容藥水
柳彪覺得,這下子,丁二的春天是真的要跟著壽昌四年的春天一起來了。
我單記得在陛下登基的時候給他講了如今丁部正冊二十四人的任務,并且興致勃勃地說了一長串朝中百官的糗事,譬如蔡閣老是個怕老婆的、衛閣老每天要洗手十遍我怎么會忘記說咱們的丁部的易容藥水了啊
“有話直說,扭捏作態怎么回事”十六伸手叩了叩桌面,有些不耐煩低催促到。
“回陛下的話,那易容藥水確實有的。因為丁部要用此藥的分量極大,太醫院那邊說不過去,故而當初先皇把藥方直接教給了丁部前十二位,每人記兩種藥材,誰都不知道方子的全部藥成之后,只有受蠱者才能用,旁人拿去,是半點用處都無的。”
難怪先前丁十三心里對前一位的丁十二憋著一股子的不服氣了,感情十二和十三就是一個分水嶺,前頭是領導層啊
十六知道之后,心下放心了些,不然易容藥水對所有人都有效,你也能假扮、我也能偽裝,被有心人利用了,那朝廷會將大亂的。十六不得不再次感慨當初許氏交給父皇的布帛后來就沒半點蹤跡了,想來也許是父皇牢記之后就毀了它,但是,長公主有這樣的本事,可不就是懷璧其罪么
十六發現了,柳彪打聽消息的功夫一流,但是腦子不太靈活,要是不細細問,他對很多事情都不會主動說的,遂最近十六又找到了新任務,隔三差五宣理國公覲見,外頭人還以為柳彪最近得了萬歲爺怎樣的恩寵呢,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只有柳彪自己知道心里苦啊心里苦陛下這般看重我,這幾天出門去我都不能打聽到別人家的陰私了,盡是些圍著我轉的蒼蠅想要和我打探陛下喜好心里苦啊,不能干本職工作,心里苦
十六知道寶玉想要替他媳婦兒找奶嬤嬤的下落,對于此,十六也是完全能理解的,消息一歸攏好,這里頭也沒什么犯忌諱的、也沒什么涉及皇家辛秘的,就把地址告訴了寶玉,好叫他去領人。
丁部對于這些被替代的原主兒,在京郊理國公的院子里修了兩棟屋子,好吃好喝關著呢,一般會直到任務完成,才將原主放出來,尋個機會“短見”了。
王嬤嬤很幸運,丁十三一直潛伏,所以每年都需要她的頭發和鮮血,一直活到了現在,而跟她一起被關著的人,有來的也有走的,來的指天罵地不肯認命、走的悄無聲息不知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