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年后又南下修黃河去了,消息不如京中靈通,但是若是有心人想要傳過去,萬一老爺真的被利用了,上一本什么自參兒子的折子,搞一出大義滅親,那可真是搞笑了。
老祖宗點點頭“今個兒早上我便差人去給你老子送信了,想來他應該不會這么干。”要是從前,賈母可能也會擔心老二給寶玉拖后腿,但是現在么,坦白說二房幾個孩子里,賈政現在對寶玉已經算是比較有慈父之心的了,再加上他那做事有些猶豫的性格,就算真有人去攛掇他,他也不會馬上做出決定的,一來一去一耽擱,錯過這個風口浪尖,也就足夠了。
此時,老祖宗和賈珠還不知道,千里之外黃河邊的賈政他不是一個人在奮斗啊,還有隨行的禁衛軍呢,禁衛軍的人能放居心叵測的人接近自己等人心中最崇拜的賈將軍的親爹身邊毫不客氣地說,賈政想要往外寄信都得托禁衛軍去辦的,所以賈珠的擔心,還真是多余的。
除了老神在在的老祖宗、偷偷幸災樂禍的大太太邢氏、擔憂了一刻鐘就拋在腦后的大老爺、擔憂了兩刻鐘就放下心的二太太王氏、一人計短于是去找薛大呆子商量這事兒結果不小心把天聊死了只能回家同王熙鳳訴苦可是又被親婆娘懟了說不夠信任寶玉的能力的賈璉之外,操持著闔府庶務的李紈也很擔心這事兒蘭哥兒今年十九了,三年前得了生員的功名,但是折戟鄉試,今年從開春開始就在準備秋闈,這寶玉如今弄出這樣捅破天的大事,在文人、文官之中,頗受詬病,要是他們知道蘭哥兒和寶玉的侄叔關系,屆時審卷稍微不公正一點
李紈是擔心,真的擔心,比長輩們一刻鐘兩刻鐘的擔心都要嚴重得多,甚至她都忍不住想要差人去娘家她爹任國子監祭酒多年,在這方面消息還是靈便的打聽消息了,還好被蘭哥兒給阻止了,不然恐怕府內還要多一樁是非。
對此,苒哥兒對他哥哥說“哥,你放心,要是那群酸儒真的刁難你,大不了咱們都投軍去等秋日里三叔回來成親,咱們一起去黑省唄”
賈蘭心說這也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弟弟了,換了別人這么說,自己一定覺得對方是盼望自己秋闈失利的。
直腸子的賈苒拍了拍賈蘭的肩膀“哥,就這么說定了。我再去找爹問問外頭的消息。”
賈蘭誰和你說定了不過
“等等,我同你一起去。”賈蘭到底還是有些擔心的。
而另外榮國府的外嫁女自然也是替寶玉擔憂的,畢竟這么多年,寶玉從來都是默不啃聲但是為姐姐妹妹們做了許多許多,探春就不用說了,她丈夫孫云飛比她還著急;迎春那里,孫紹祖也巴巴地在下朝之后去同妻子說前頭的消息,而迎春難得沒有端茶送客;便是便是清冷寂靜多年的文忠郡王府,賈側妃元春聽聞兒子水楨放學之后回來說起這件事,也是愣住了。
水楨今年十三了,也算是半大小子了,現在說話有點兒公鴨嗓,等閑不愿意多開口,偏偏今天聽說了自己寶二舅舅的事情,著急的很,他也不敢去外出說,只能回來說給母親聽。
一旁和他一母同胞的水媛一下子就呀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