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原來,李文淵等人昨日還未趕到冰城,夜間歇息時便有陳淳潛入御史隊伍中給李文淵傳信,信上所書正是對董副將和習副將兩人部分罪名的羅列,最后注明需要李大人次日的配合,絆住此二人,方便禁衛軍去這二人府上搜查罪證。于是才有了李文淵鐵面無私重考武童試筆試這回事,只是出乎李文淵意料,這重考,居然比前一次還好這么多
當然,現在么“還是辛苦諸位,現在將軍府安心住下,明日重考武童試第二輪。”寶玉對眾考官拱手如是說著,這便是表示對這些考官無任何懷疑了,并且這樣的安排,才能叫黑省東西二部中董副將和習副將的心腹不起疑,以為主將是在冰城監考更為李文淵收集罪證,明日突襲抓從犯爭取的時間。
考官們松了一口氣名聲沒被污了就行。
倒是那考官中有一老翁,大著膽子問“可不知明日重試,若是考過者超過上次”
李文淵看了賈瑛一眼,然后擲地有聲地說“算數,前次考試與重考,有一次在榜,皆算考過。”
那老考官松了一口氣,沖著李文淵拱手作揖“御史大人正直高義。”又對寶玉說“賈將軍辛苦。”
可不辛苦現在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了,這賈將軍根本就沒受到陛下的懷疑呢,你看人家,明明是配合著御史抓人的。這說明什么說明先前傳得沸沸揚揚說賈將軍有操縱黑省武科,縱容舞弊等等消息,都是假的,賈將軍是清白的。
老考官可沒膽子對寶玉說一聲賈將軍受委屈了,只能道一句辛苦,大家心知肚明。
不過寶玉無所謂,他對名聲本就看得不很重要,尤其是文人中的口碑拜托自己這輩子走的是武將的路子,已經在禁衛軍和黑省駐軍中收獲不少迷弟了,要是在文人中還贊譽滿滿的,就算十六心寬全然信任自己,朝廷里的大佬們也容不下自己。
之后的事情,便是順理成章
禁衛軍抬進來一箱一箱的物證,叫人瞠目結舌這一個白天加晚上,區區幾十人的禁衛軍,是將兩位副將的府邸都拆了么
當然,最心驚的還是董副將和習副將,他們看到那些眼熟的東西從自己面前過去,心頭一陣一陣的發涼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被找到,我明明藏得很好,這世上不可能有第二個人能找到
對此,陳淳和沈林等在心里想的是從前總兵大人教我們的反偵察、反偽裝、反藏匿是真的很實用啊,怎么會有這么蠢的人覺得挪一挪花瓶打開密室門就無人知曉呢墻磚實心空心很容易分別啊,同理可得地下密室也很容易被發現;怎么會有人覺得把書信夾在大部頭里并且糊上就無人發現呢太簡單了這劃拉一下翻過去手感就不一樣啊;怎么會有人覺得什么狗屁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光明正大擺著反而不引人注意是個好主意的呢我一走進去就看到了一盆珊瑚石,我又不是瞎,一定回去翻一翻盆子啊
諸如此類,反正董副將和習副將藏在書房里的物證全部被找出來了,雖然有些不確定是不是,但是只要有可疑,禁衛軍秉承“寧可多拿,不可放過”的原則,基本搬空了兩位的書房還是不帶聲響的那種,不過算算時間,恐怕撐不到明天這兩府的人就要發現老爺的書房不見了。
于是,寶玉走上前兩步,對孔武說“接下來的事情,就要麻煩孔參將了,這兩府中人,暫時不能出入,需要你帶人去將之圍起來。”一旁的李文淵對孔武點頭示意對方照賈將軍說的做,顯然是在這個問題上他是和賈瑛達成共識的。
孔武心說我這一路都以為自己是要來和京城原先有名的迷途知返的紈绔小祖宗干一架,到了冰城之后,好不容易確認這賈瑛居然也是乙部暗衛,還是原先處處強過我,考核也強過我的那一位,原以為能再比劃一番,沒想到,兜兜轉轉一大圈,這么多年過去我還是來給人家打下手的
當然,孔武的吐槽沒有任何惡意,他打從心里還是高興的,畢竟原先和易容過的賈瑛同苦共苦幾個月,之前自己還想過,不知道這小子去了哪兒呢沒想到人家比我能耐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