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寶玉小時候吃了多少的苦啊,這才有今日的成就。怎么我的孫兒能在黑省呆著,你這個做嫂子的,就只想著自己的兒子。還想在這個節骨眼把苒哥兒叫回來別的不提,現在有多少人的眼睛盯著黑省呢,真是見識淺薄。老祖宗平時是覺得李紈這個大孫媳婦還挺不錯的,至少比兒媳婦輩老大家的和老二家的都識大體,現在這么看看,這人吶,心果然是偏的。老二家的再拿不出手,也是寶玉的親媽,今個兒也是操心大半天,還主動打發人去王家打聽消息,對比之下,這大孫媳婦行事就有些不厚道了看來之后府里的事,也不能讓珠哥兒家的一家獨大。
等到琥珀幫王氏和妍春打了簾子之后,李紈就閉口不提想要苒哥兒先回來這事兒了。
老祖宗慢悠悠地說“今個兒倒是有個事要說,我看蘭哥兒媳婦進門也有些日子了,把蘭哥兒院子也是管的井井有條的,玉兒又常年在關外,府里的事情全部壓給你大兒媳也不好,老二家的,當初因為妍春離不開你,所以讓你躲了幾年懶,現在,你還是出來操點兒心,好叫你大兒媳多點時間去辦正事。”
王氏一聽機會來了啊我被老祖宗閑置多年,被大兒媳架空多年,現在終于又有了掌家的機會簡直就是時來運轉啊,要是寶玉一家子能夠平平安安早點回京,那就是十全十美了。
李紈面上火辣辣的,雖然老祖宗給她留了面子,沒把蘭哥兒媳婦喊來當著她兒媳婦的面說這些,但是只要有太太在,想來自己被分薄管家權這件事,不用過夜就可以闔府皆知了。可是,她沒有辦法反駁,因為這是長輩的意思,是整個府里老祖宗的意思,遂她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吞,還要微笑著謝過了老祖宗和太太體貼自己的好意。然后找個由頭說要去安排晚飯,先告退了。
等到李紈告退之后,王氏對著老祖宗翻來覆去用她比較匱乏的詞匯將賈母歌頌了好幾遍,把老祖宗惡心出一身雞皮疙瘩,連一旁八歲的妍春都聽不下去了“太太午后的時候不是還在念叨說下個月是二哥哥生辰了,要給二哥哥做一身夏衫去”
王氏很努力地回想了一下自己好像沒說過這個話吧
不過當坐在上頭的老祖宗滿意地點點頭,并且對自己說“你慣來是個慈母,很好。”的時候,王氏果斷點頭“老祖宗可別這樣說我,這都是和老祖宗學的。再一個,妍春也到了該學針線的年紀了,怎么也得給她兩個哥哥做個荷包、做個扇套什么的。”
妍春我的好太太,真是萌哥兒嘴里的好隊友
老祖宗看著中午愁眉苦臉還在擔心寶玉安危的、下午得知能夠伸手再得一部分管家權就開始笑瞇瞇的王氏,心道這世上,還是蠢人活得樂呵。
以上,后宅事宜,不過是東風和西風的關系,然而不論氏東西南北哪個風,老祖宗穩穩當當坐在最中央,想讓哪一方強,哪一方就能壓倒另外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