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日子總是悠閑,因為船體晃蕩,三薛等人也不被要求看書了,幾個小伙子湊在一起,嘰嘰咕咕地說了話,又在甲板上看了好幾天的風景,最后寶玉看他們實在是無聊,便叫人找來釣竿。
賈苒在江南水師,一個季度也才輪到一次出海,倒是聽老兵說過海釣,但是他也從沒操作過因為太危險了,這魚兒在水里的力氣真不是一般大,早年有說不聽的人因為海釣被大魚拉下海然后就沒了的事兒給水師的人不小的警示;再加上出海執行任務、巡邏海域忙碌得緊,也沒人有時間去玩這些,所以賈苒也是興奮非常別人海釣有危險,我二叔是一定沒有的就算碰到大鯊魚,我二叔也能手到擒來口享就是這么自信
也許是因為這個時代的捕魚業僅限于淺海作業,所以福船經過之地,海釣十分容易,下了餌之后,不一會兒就有魚咬鉤子。
小伙子們紛紛忍不住動手想要試一試,就連最沉穩的賈蕓也忍不住上手了。
黛玉帶著一對雙黃蛋坐在躺椅上看,不防耳邊突然有人問“玉兒想不想試一試”
她其實還真的想試一試,畢竟這種垂釣方式和女眷們在府中小池塘釣金魚或者錦鯉玩兒不同,后者黛玉覺得無趣且殘忍,但是今天這樣子么,則是充滿趣味的,野趣。
黛玉固然是十分善良,甚至從前小時候還會為落花難過,但是她也不至于覺得吃葷腥是一種罪過所以她眼神閃亮地把一雙女兒交給了丫鬟和嬤嬤。
賈苒注意到二叔帶著二嬸去了角落,又兩人四手持著一根釣竿,一舉一動契合無比的模樣,突然覺得嘴里被喂了些什么二叔和二嬸真好啊
這天黃昏,被迫吃狗糧的賈苒好好享受了一把海釣的樂趣,因為這些鱸魚黃魚都是他們自己動手釣上來的,所以叫本來吃魚已經吃的有些厭煩的小伙子們覺得晚上的魚格外美味。
沿海一路南下,越往南邊便越是暖和,等到了惠州的時候,眾人都已經穿上單衣了。
兩艘福船在惠州港靠岸,碼頭上,也早早就站著廣東省的駐軍將領和廣東省巡撫、按察使都在這兒候著呢。
原本按理說,同樣品級的情況下,文官的身份地位是高于武將的,毋庸置疑,一省之內,軍政法三司的頭頭都是正二品,但是其中分量最重的就是巡撫,最超脫的就是按察使,最苦逼的就是一省將軍,但是這套定律放在寶玉身上倒是真的沒用,除了早年剛剛去黑省的時候王巡撫有幾回試探,后來了解到寶玉實力的老王和再后來調去蒙省的衛巡撫對寶玉都是客客氣氣的。
更不要提寶玉這次南下任職直接就是兩廣將軍,是從一品
可以說,整個兩廣任由他橫著走便是。
不過今次廣東巡撫和按察使親來迎接,也不單單是因為寶玉面子大,主要是這二人對于新來的、各種傳說加身的賈將軍實在是心里沒底,所以迫不及待來親自會一會。
寶玉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沒打算把時間花在和這些官員們虛虛實實的相互試探上,當名義上已經歸他管轄的廣東省駐軍副將請新任將軍從惠州上馬車,前往廣州府住進將軍府的時候,他拒絕了。
對,沒錯,寶玉拒絕了。
“諸位同僚如此盛情,我本不該推辭的,然而皇命在身,還是得先完成公務,我將在惠州稍作停留,抽查軍務,便將繼續乘福船往西南行。粵南將軍毛將軍何在”寶玉如是問。
便有一身材不怎么高大、皮膚黝黑的漢子出聲。
寶玉同對方說“因我將任兩廣將軍,為了處理兩省軍務的便利,打算在雷州辦公,在雷州建一個簡易的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