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了這許多年。在族姐死后才動手,也好叫她不必生前看到她那畜/生不如的兒子是如何烏糟,免得污了眼睛。”胡嬤嬤眼睛未睜,依舊按著節奏撥弄佛珠,一下一下,不見停頓。
“阿好……”來人往前一步,想要更靠近一些,但是最終還是停住了腳。
“畜/生就是畜/生,不過是一點含情香都不能抵擋,竟然連自己親生母親的孝期都要行房/事。可惜了,居然被太子妃避了過去。不然堂堂太子妃在皇后未滿頭七鬧出一個半月的身孕,那才是皇家丑聞。恐怕那畜/生的太子位子也不保了。”
“阿好。我們一開始不是這么安排的。”
“是么?我等不及了,是等那畜/生察覺了之后親手打掉自己的罪證,還是在過六個月才叫太子妃生下個‘足月’的孩子?”胡嬤嬤捏著佛珠的手緊了緊,骨節泛白。
“你終究是不信我。”
“我從來……就不信任何人。”
“哎……罷了。我已將事情抹平,他查不到你頭上的。如今之際,一動不如一靜,阿好,不要沖動。太子,已經蹦跶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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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太子妃白著臉,將一碗湯藥一飲而盡:終于是撐到現在……
“接下來的時間,東宮閉門謝客,就說我要為母后誦經。”
身為太子妃貼身婢女,如意抖了抖身子,微微低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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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百日之后,不幾日就是臘月了。
今年京城的年節特別地安靜,畢竟天家喪事不久,雖已經不禁民間嫁娶了,但是誰家也不敢喜氣洋洋地辦喜事。
太子領著眾皇子歸來的時候個個都是蓬頭垢面、胡子拉碴的,畢竟北地兒天冷,在皇陵附近結草廬也是挺苦的。驟然瘦了不少的十六皇子還病了一場,高熱不退。倒是晉北郡王數十年如一日病怏怏的,隨行哪兒都帶著大夫,沒想到病秧子皇子沒倒下,先倒下的是皇室小霸王十六皇子——可見哀思過度傷了身子。
又有皇上旨意,今年諸位皇子全部留在京城過年——要知道,往年都是三年一次藩王進京的,順著日子,得是明年才是大年,不過想著今年畢竟是嫡母去世,守完白天就到臘月了,北地天冷,河面都起凍了,眾皇子是想走也走不了。
于是今年京城的氣氛更怪異了,明明龍子龍孫全部聚齊,但是人人都是心事重重不好高聲談笑的樣子。并且各郡王們似乎還隱約有派系分別,一時間,鬧得人心浮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