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老祖宗都同意了,姑媽再難受有什么用?我還是算算年后請陪練的費用吧。
賈政:做戲真難。偏偏親媽覺得我是真下狠手打的,好冤。
王氏:我就知道!寶玉這就是叫老祖宗寵壞了!我就知道!
賈珠:寶玉……哎,也好……
李紈:可得看著點,別叫蘭哥兒與苒哥兒和他們二叔學,太不知上進了。
迎春:哦。
探春:二哥哥怎么這么與老爺犟!我得最近小心點,別叫太太挑刺沖我發火。
惜春:政二叔也是關心二哥哥才會動手的罷,我這樣的,既沒有受關心、也沒有受到訓斥,才是可悲。
賈環:二哥哥疼壞了吧?天哪,日后我要是不想考生員,會被老爺打死吧?!
賈蘭:寶二叔不乖不乖。
賈苒則是不知哪里找了一根樹枝,揮得虎虎生風,咋一看,這就是二老爺打寶二爺的手勢!
賈苒的奶嬤嬤欲哭無淚:大奶奶,這不怨我啊!我也不知道苒哥兒是哪里學來的招數啊……
…………………………
沒錯,賈母與賈政商量的策略便是放養寶玉,無論愛好什么也好,反正就是不能是上進。今兒寶玉的一頓皮肉之苦也是苦肉計,目前看來計策成功了,畢竟那血肉模糊的一看就不是鬧著玩。
榮國府二房夫婦關著門說話,王氏不敢埋怨老太太,只好委婉地說:“這天下都安定了,寶玉做甚么要去學武?我看老爺是要好好管教他了。”至于經商,王氏選擇性忽略這個可能,也壓根不愿意想起這個可能。這可是自己肚子里出來的兒子,抓周抓了湖筆,不說提筆安天下,也絕對不會和卑賤的商賈事有關……吧?
賈政皺眉:“婦道人家,你懂甚么?”
“我是婦道人家,可是寶玉不也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么?憑誰不希望他好好地,有個好前程?怎么老爺知道叫著珠哥兒好好準備科舉,倒是倒了寶玉身上,變成慈父了?任憑他胡來?”王氏覺得可委屈可難過了,這事兒才今個兒發生,要是老太太與老爺改了口,還好說。再不然,就要傳遍相當的人家了,日后自己出去交際,定是要被人問起的,可叫自己如何尷尬!又要如何回答!
“你懂?你要是懂?當初生寶玉的時候挑的陪產的都是些什么人?肚子里藏不住二兩話!”不說還好,說起來,賈政就來氣,“你倒是想要寶玉上進的?你當我不想?你當我愿意叫他做一個紈绔或者莽夫?”
王氏被老爺大動肝火的樣子嚇了一跳,然后又覺得委屈,自己好歹是正妻,這么被大呼小叫地對待,守在門外的丫鬟聽到了,自己的面子往哪里放,于是她小聲辯駁:“與我陪房的下人有何關系?”
“若是忠心耿耿的,沒得了主子允許,能夠把主子家里的事兒往外抖落?寶玉的那玉佩又是怎么會以訛傳訛說是生出來就有的?”賈政瞪眼,反正寶玉出生的時候他不在產房,現在即便知道那通靈寶玉是兒子出生就有的,也打算咬死了是謬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