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搖搖頭:“這些殘卷好似是循序漸進的,其余的,我暫時還沒能看明白。”也就是還有別的,只是沒破譯。
耳聽為虛,賈赦等人也是不相信的,直到一一目睹了剩下方子之后才不得不感慨:都是些什么鬼畫符的東西,難怪這么多古籍堆在庫房里都是積灰的。
赦大老爺倒是想問能不能拓一份回去琢磨,被賈母一個冷眼橫得沒話說:“你那書房,還是成親之前在里頭念過幾本正經書吧?拓去之后,我倒是擔心琢磨是沒琢磨出來什么,咱們府里有秘方這事兒卻是要守不住了。指不定什么時候,先人留下的寶貝就被你賤賣了罷?”
賈赦哪里敢應,只是低著頭說:“這不是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么?我就擔心寶玉小小年紀,畢竟是精力不濟的……”
賈母抬眼去看別人:“你們的意思呢?”
賈政也有想要自行琢磨的意思,賈珠表示自己要專心準備下一屆的會試(后年)沒有時間與經歷操心這些,賈璉沒見吭,但是眼神也是亮晶晶的。
賈母搖搖頭:“罷了罷了,不試試你們是不死心的。寶玉,給你老爺他們都抄一份去,甚么時候能解開了,就證明他們也有潛心研究的能力,屆時,這些方子怎么辦,咱們再議。丑話說在前頭,誰要是口風不嚴,露了出去,想想后果罷……”后果,后果自然是古籍被人覬覦,要應付各路人馬,或許是強取豪奪或許是坑蒙拐騙。
兩房五賈還是知道其中厲害的。
未免泄露太多,賈母說給兩個兒子、兩個孫子的是同一份,這樣也更顯公平。是賈赦指定、寶玉現場親手謄抄的,抄完赦大伯和便宜爹的,賈珠擺擺手表示不需,寶玉于是又抄了一份給賈璉。賈璉接過來的時候還頗有些不好意思,朝著寶玉作了個揖,表示并沒有不信任寶玉能力的意思。
寶玉就猜到賈赦與賈璉會挑的是哪一張,那果然是香水的方子,看著缺的字數是最少,但是里頭很多都是現代的化學稱呼,就算翻譯出來了,古代人也看不懂——這也是他的小心機了。
剩余的方子,依舊是賈母收好,這回賈赦也不曉得老祖宗又把匣子放在哪里了——總歸他們出門的時候,匣子還在老祖宗的手上。
【要么下回去給鴛鴦那個小丫頭片子使個美男計?】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逝,賈赦求仁得仁,帶著兒子興高采烈地辭別母親,走了沒幾步,邊走邊還回頭吩咐自個兒二弟:“二弟,咱們這東西可得保管好,那書房重地,別的阿貓阿狗可不能放進去了。”
賈政心說,帶著丫鬟通房在書房胡鬧的人也不是我好吧?不過,既然大哥在自個兒書房胡鬧的事情都傳到我耳朵里,可見這府里頭,篩子孔有些大了啊。王氏搞得什么鬼,也不梳理梳理,早先就是她身邊下人嘴巴不牢,才害得我兒,好好的天資(能識古文、復原古籍,又越發是個證明)只能憋屈做個紈绔的!回頭叫王氏把府里下人在清理一遍。
榮國府大房平日兩個爺們都是見了書就頭疼的人,現在忽然發起狠來,就連邢氏和王熙鳳都覺得要么是書房里頭新藏了小妖精罷?
不過幾回突擊送湯水,并未發現有妖妖嬈嬈的女人出現在爺們的書房,相反地,往日隨意可來的書房居然變得森嚴起來——王熙鳳細心,倒是還記得古籍方子這回事,倒是邢氏,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