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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看見銅球之后想到的玩意兒?做出來的這個爆米花確實是挺好吃的!”吃著椒鹽味爆米花的十六皇子饒有興致指著鐵燈籠說。
寶玉叫小廝們爆了兩鍋,除了初一之外,十六皇子和柳巖都不要吃紅糖的那份,然后寶玉叫一二月撥了一半紅糖的去后宅給老祖宗吃——賈母年紀大了,喜歡吃甜口的東西。
“好吃吧?”寶玉從桌子中間的大海碗里抓了一把,邊吃邊說,“然后,您強迫中獎那事兒還沒完呢?”
十六皇子干咳一聲,連忙喝了一口茶水,把嘴里爆米花的碎碎都咽下去了,才開口說話:“寶玉,我是真的需要你。”
“年后,我就要去蘇北了,兩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你是我視為手足的人,難道不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嗎?”蘇北郡王難得正色,已經輪廓分明的臉龐帶著少年的稚氣與青年的志氣。
“您能這么說,我聽著很感動。但是我未有功名在身,又且年幼,恐怕不合規矩。”講真前年的時候,十六皇子這個提議讓寶玉覺得有些荒唐好笑,然后歷經陳道偉倒臺、林如海來京等事,寶玉偶爾也會想,自己確實背著一個銜玉而生的傳言,但是能掃的尾巴都已經掃干凈了,剩下的只是祈禱下一任帝王和這一任的老皇帝一樣不要相信什么傳言什么異相就行了,或者說一輩子倒騰點買賣,做一個不求上進的紈绔,便不會被上位者忌憚——可是總歸是太被動了,難保以后不會因為別的事情獲罪,難道那時候,自己只能認命嗎,或者再扯著兒時的情誼去求十六?誰知道十六到時候是怎么樣的情況呢,若是太子登基還好說,若是齊郡王坐上金鑾殿的位子呢?
寶玉想了又想,現在太子和齊郡王兩邊爭鋒,鹿死誰手未可知,但是憑著直覺,兩個人都不被寶玉看好,也許皇太孫是東宮最大的砝碼了吧。
寶玉想著要是有如果、萬一十六有機會呢……
林如海來京不僅是敘職這么簡單,寶玉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南下之后是要為當今陛下肅清蛀蟲的,然后也果然如寶玉所料想的,江蘇的鹽場、官場,已經震動了好幾次,想必如今江蘇等地的官場大約是風氣一振、上下一新了,這時候蘇北郡王去了蘇北,很容易就能站穩腳跟。追隨蘇北郡王,是挑戰,也是機遇。
十六皇子眼見寶玉其實并沒有反感自己的提議,頓時來了勁兒:“我想過啦,你那個凌波微步的步法不是很玄妙嗎?要么把它獻給我父皇,教軍中將士們練習,日后個個都是高手,戰場殺敵、攻無不克!然后你獻了功法,也有功勞呀,賜個出身不為過吧?”
寶玉嘆了一口氣:“我的十六爺,您學了多久了?”
“兩年。”
“如今學有所成沒有?”
“還……差一點火候。”
“嗯哼?”
“還差一點火候入門……”
“你看吧,這步法,入門太難,叫將士們學這個,著實是做無用功了。”寶玉對凌波微步做了個總結。
十六皇子撓頭:“這可怎么辦,我還同父皇賣了個關子,說你有好東西獻上……”
【這個方才覺得他長大成熟了就露餡的低情商青年!】
“您覺得……非我不可?”寶玉嚴肅臉。
“是。”十六皇子同樣嚴肅臉。
“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