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拿吳郡王的安危開玩笑,我轉頭就敢進宮。”
“你你你……好!我這就派人去保護小十六,行了吧?”
醇親王黯然離去,整個育嬰堂未有一人發現其蹤跡。
…………………………
太子這兩天是春風得意,身為儲君,在父皇不能料理朝政的時候監國,他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無上權力。
畢竟這和以往皇帝出巡命太子監國的性質完全不同,那時候說是監國,重要的折子還是八百里加急送去給皇帝定奪的。如今么?曾經給東宮添堵的齊郡王一系官員紛紛被捉拿問罪、部分中立的官員也因為曾經無意中得罪了東宮或者無意間幫齊郡王說話而被貶官、最近太子已經開始命人織羅御史李晏的罪名了,因為其是山東人,恐怕也逃不脫一頂謀逆的帽子——誰叫他先前因為參東宮御下不嚴、縱容育嬰堂掌事貪墨一案而出名了呢。
太子把這事兒放在心里多年,原打算等自己登基之后再尋李晏的晦氣的,沒想到倒是提前得了機會。
東宮屬官、幕僚也有勸說太子殿下不要心急的,無一不被臭罵一頓,甚至還有從東宮出去被硯臺砸破頭的。便是因此,有人求到了皇太孫跟前,希望皇太孫能勸一勸太子殿下。
“如今,三位閣老中,陳閣老本就是孤這邊的,其余蔡閣老和衛閣老也已經對孤十分客氣了。朝中上下,再沒人敢對著孤嘰嘰歪歪、指手畫腳。修遠,你父王我等這一天實在是太久了。”
垂首站在東宮書房聽父王指點江山、侃侃而談,滿面是抑制不住的欣喜與自信,水修遠的心里頭有些不是滋味。
畢竟他未開蒙前在乾清宮住過一陣子,也算是皇祖父跟前養大的,如今皇祖父昏迷不醒,父王卻只顧著在朝堂上排除異己……做得,有些過火了。
【而且聽父王的意思,竟然連遮掩都不愿意做了,這么大喇喇地說陳閣老是東宮這一邊的,是篤定了皇祖父已經不大好了么?】
要不是水修遠足夠了解自己父王,并且還熟知父王勢力的大部分,確定皇祖父昏迷不醒的事兒定然不是父王做的,不然還真以為父王這一回是“無毒不丈夫”的幕后黑手了。
許是終于意識到了在自己嫡出兒子面前說這些也有些太不收斂了,沒準就給他樹立了壞榜樣,日后也這么對自己。這樣一想,太子就心下一驚,拿狐疑的眼神盯著嫡子看。
水修遠被看得有些發毛。
“對了,你說你來是有什么事?”宣泄了興奮的心情,又猜忌了嫡子一陣子之后,太子總算想起正事了。
智商還在線的皇太孫不敢在這世間去碰他父王的霉頭,遂挑了幾件不痛不癢的事情匯報。
太子皺眉聽完,揮揮手叫皇太孫退下。
水修遠退下之后不多時,太子又自我陶醉了好一會兒,然后去后院歇下了。
去的不是太子妃的正院,也不是秦側妃的院子,乃是去偏殿幸了新進的美人。
因為手握權柄、懷擁美人,一時間,已過知天命年紀的太子倒是聊發少年狂,從床頭抽屜取出一條鞭/子,對著一旁微微顫抖的女子邪/魅一笑……
事畢之后,太子吩咐貼身伺候的宮人:“去收拾一下。”
在外候著的宮人方才就把屋里發生的事兒聽了個遍,自然知道收拾的含義,可是推門進去之后,看到一身斑駁傷痕的年輕姑娘就這么……饒是鐵石心腸,也忍不住心顫。
太子妃在用完早飯之后聽聞心腹來報,說今個兒一大早偏院又抬了席子出去,頓時心頭涌起一陣惡心:太子這幾天愈發暴戾且沒個節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