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二太太回到家里指著滿臉紅包包的女兒:“我怎么就遇到了你這么個活祖宗!真是個不省心的,你以為這樣子就可以不選秀了?被皇上知道了,是欺君之罪!”
曹家大姐兒一臉的不在乎:“那就去求求大堂姐唄,頭輪就把我刷下去。”
“一點規矩也沒有,那是太子妃!你給我注意一點兒,人前千萬一定要記得稱太子妃娘娘。再說你大堂姐是太子妃,上頭還有皇后呢,她也是不好行差踏錯的,你這事兒,我說都說不出口。曹家的女兒要是第一輪就被篩下去了,你叫別人怎么看我們江寧曹家,你以后的婚事可怎么辦?”
“好太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您說要女兒怎么辦?”曹家大姐兒鼓起腮幫子跺腳。
“怎么辦?距離選秀女還有半個多月,你啊,就在房里好好待著,哪兒也不許去。”
“煥哥兒的書房也不許去?”
“不許。”
“花園也不許去?”
“不許。”
“那我早晚總得請安吧?”
“我免了你請安。老爺那兒我也會替你說一聲的。”
…………………………
話分兩頭,送走賓客之后,賈府的人開始善后,這基本就是王氏帶著兒媳和大女兒的事兒——礙于面子,邢氏也被分派了些無關痛癢的差事。
其實之前,賈府一直倒是沒有要把元春送進宮的念頭,畢竟今上都已經五十八了……
原先停了選秀女,王夫人覺得自己的女兒定是能做一族宗婦的,現在因天家那一大家子好多光棍強烈要求皇上指點婚配,倒是讓她起了點心思:太孫今年十七,還沒選妃呢……所以今日動了點小心思,給女兒造勢。
這么拙劣的手段,連寶玉都看出來了。幸好當時元春出去吩咐茶果子了,并不在室內,就算回頭從丫鬟嘴里聽到,好歹不會直面被吹捧的尷尬——尤其那尷尬還是自己母親帶來的。
賈母對此的態度叫人有些捉摸不透。
端午之后,已然痊愈的賈珠開始繼續溫書,不過經此一病他終于是明白身體的重要性,也開始加強體魄的鍛煉。綺散齋外的正方之地原本就是已故國公爺的練武場,不過因為子孫不好刀槍,所以慢慢沒了用場。
賈母對此喜聞樂見,王氏原本覺著武刀弄槍的既不安全、也不文雅,可是想到兒子回回考完試出來都是去掉半條命的樣子,還是沒有異議,撥了款子、派了下人,把外書房門前的空地細細清掃了一遍,但凡有石子兒全都掃了去。
賈政習慣性皺眉:“既是決定要好好操練身子骨,就要堅持下來,不可拈輕怕重、不可半途而廢。知道嗎?”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