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楨媳婦只覺得自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怎么就……碰上了這么一個耿直的丈夫。
寶玉知道之后,笑著阻止了水楨的念頭:“別人需要揚名是為了什么?你覺得你二舅舅我如今還需要這些虛名么?”
水楨:【好像……真的……不需要?】
“可是外人皆誤以為您胸無點墨,這未免太有損您威名了。”
“這有什么,今科你和萌哥兒考出好名次,自然就是為我正名的最好證據了。現在說什么都是虛的,無需在考前為這些事耗費心神。”寶玉揮了揮手,順手又給水楨布置了一道策論題,
水楨覺得自己短時間內是無法學到二舅舅的灑脫了,還是好好破題寫策論吧,原先自己的行文風格不自覺地有些模仿水星,卻被二舅舅指出華而不實、鋒芒太露的缺點,現在距離鄉試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很應該再練一練。
【大約只有站到了二舅舅那樣的高度,才能無視別人的抹黑與污蔑吧——就好像在天空中翱翔的雄鷹從來不會在意枝頭的麻雀嘰嘰喳喳說些什么。】
秋,鄉試開始。
鎮國將軍水楨作為第一屆甚至可以是有史以來第一屆參加科舉的宗親,硬是從直隸上千生員之中,考出了頭名的好成績,光榮成為解元。另有五名宗室子弟通過鄉試,其中那位操刀懇請參加科舉萬言書的水星也在其中,名次中上,其余四人排名中下。
也就是說,來年春闈,比較有希望的就是水楨和水星了。
水星和水楨不同,水星是先皇十一子,早先的粵北郡王如今的明郡王的嫡長子,來考科舉不過是為了弄清楚自己的水平到底如何,接下來的春闈定然是不參加的——即便他想,他爹也會打斷他的腿。
所以基本上可以說水楨是六人之中最引人注目的那一個,皇室之中為他高興的人不少,但是大家都在想:【水楨他到底會不會參加來年二月的春闈。】
若是參加,不論是三甲中的哪一等,他只要獲得名次,就視為自動放棄爵位,鎮國將軍的爵位。
這,到底值得嗎?
水楨在很早之前就考慮過這個問題了,他年少時就知道,自己是與水星不一樣,水星的父親是如今朝中碩果僅存的身心健康受到重用的郡王,再過十幾二十年,陛下應當會加封他父親為親王,屆時,水星就是親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