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洛莉絲可以確定那雙藍眼睛里絲毫沒有任何同情之類的感情,他亢奮,甚至是病態的激烈。
那是一種假模假樣的施虐欲,她想。
曾經在波士頓,某一天她在公園里遇見還是一小只的梵高的時候就見過差不多的。幾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兒,用石頭砸斷了他的尾巴,然后又用熱狗引誘他從管道里出來,小貓還沒吃完,他們就用美術剪刀戳穿了他的耳朵。
那幾個男孩兒的眼神中也是相似的充滿了一種對弱小生物的施虐欲。
但他們沒得逞,聽見貓咪慘叫的多洛莉絲走了過來,嚇跑了他們,然后她把梵高帶去醫院治好了,并給他取了名字。
這兩個男人現在也是一樣的,試圖用虛偽的善意來麻痹面前這個嚇破了膽的女孩兒,然后慢慢折磨。
多洛莉絲溫順極了,她表現的和他們所期望的一樣。
金屬拉門被拉開,男人將她遞給門口的守衛,撫摸著她的臉頰,輕柔的說“我們很快就要再見了。”
兩個神經病的笑聲被大門隔絕,守衛鋼箍似的大手捏著她的一只胳膊,連拉帶拽的扯著她穿過走廊,走到一所小房間前,拉開帶著小窗的鐵門,毫不留情的將她扔在了地板上。
多洛莉絲的額頭磕到地板上,這一下讓她眼前發黑,趴在地上緩了好一會。
等她緩過來,她發現自己又在流鼻血了,估計是鼻子又被撞到了。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多洛莉絲望著這個小監獄,比她想象中要好多了,有一張小單人床,有馬桶和洗漱池,甚至還有桌子和小柜子,這些都是固定在地板上的。
她拿了桌子上的紙巾堵住鼻子,房間里有通風口,而且室溫很溫暖,之前那間實驗室簡直和停尸房沒什么兩樣,躺在金屬桌臺上,她還以為自己已經是具尸體了呢。
多洛莉絲緩緩的坐到了單人床上,把被子裹在身上,努力的使自己盡快溫暖起來。
脖子上還拴著那個膈人的大項圈,多洛莉絲并沒有費力氣去扯它。她想起剛剛醒來時他們說自己用不了能力,是因為這個玩意兒還是他們對自己做了什么
她掀開被子,拉起身上的白色罩袍,小腹處纏著一圈紗布,她小心翼翼的拉開看了看,一道小小的刀口橫在原本光潔的皮膚上,已經縫好了線,但因為后來她連著摔了幾跤,那兒正滲出一點血絲。
多洛莉絲心里一沉,屏住心神,釋放出無形的思維觸絲探向體內,意外的是,能力依然在,絲毫沒有凝滯,壓根兒就沒有消失。
觸絲隨著傷口往里進,很快就在皮膚下觸到一片薄薄的芯片,環繞一圈,這個小東西只有四分之一個小指指甲那么大一點兒,持續不斷的往外釋放出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