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魚聞聲看去，是他們這邊學校的人，勤奮有名的校園老大，人松外號小馬哥——他的名字叫馬天歌。
馬天歌家里有錢，但學習實在是渣的罄竹難書，這么說吧，他的成績跟李遠一比就隔著兩個秦魚。
假如按中考分制，秦魚大約能考3分，李遠能憋著上6分，那這位小馬哥....零分。
之所以是零分，是因為老師說成績1以下的基本上可以四舍五入等于零了。
——因為沒有高中收。
事實上，秦魚覺得以她3多分的大概水平發揮，應該也找不到什么高中收，仿佛去年中考鎮上普高的收分標準是480。
“咦，你的成績原來這么差啊！我還以為三百多分挺高的呢.....我果然還是太樂觀了。”賤氣滿滿的聲音來了，秦魚本來就心情不悅，哪里愛搭理這賤貓，只憋憋嘴，瞥了瞥高個痞氣的馬天歌。
如果以當下少女秦魚來看，所有能考上480分的人都有資格鄙夷這個超級差生，認為這是社會的渣滓，教育的悲哀，但秦魚觸摸未來些許現實骨感，知道這個人未來混得比一些寒門出身的一本大學畢業生要好——當未來他的父母將當地產業資本轉交到他手里，順著未來商業發展的洪流，只要他不蠢不懶，至少在二十多歲初入社會的前期是占盡了風華的。
這就是現實的骨感美。
但秦魚此時并不會為此感慨或者不平，因她面對的從來不算天生家庭資本帶來的巨大劣勢，而是她將來要遭遇的是更慘烈的噩境——比如在她成為情婦后，少年時唯一還將她視為同伴的鄰家哥哥會在跟她見面后不久慘死。
秦魚收回目光，轉頭對李遠輕聲問：“你會游泳嗎？”
李遠奇怪得看了她一眼，“去年夏天我還帶你去撈魚呢。”
秦魚：“哦，我說的是游泳，不是撈魚。”
她太認真，李遠想了下，“不是很會，撲騰幾下吧。”
“那就時刻記得自己不會游吧。”秦魚說了這話，李遠大概懂了，伸手摸她的頭，笑了笑，“我看你是想吃燉魚了吧，去年就屬你吃得最多。”
旁邊李小云也點頭贊同，“對，大多是你吃的，小魚....”
三人對話順溜，也半只腳踏入小門，依稀還能聽到那教導主任怒訓馬天歌的聲音。
后者嬉皮笑臉，皮厚堪比城墻，教導主任擼著袖子恨不得抽死他。
但一切戛然而止。
因為一輛那時街道上還不多見的轎車以沉穩無聲的姿態到了校門前，漆黑如墨，外面看不到窗子里面的虛實，但里面的人或許看穿外面所有——假如她在看。
青澀年紀的少女提著書包下了車，一樣是規整的校服，纖細青瘦，卻清越靈動，不管是她下車后對司機說了注意安全后關車門目送他離去然后朝教導主任略一頷首再顧自走進學校的清冷姿態，還是她一邊走一邊從校服兜里掏出校牌遞給門口校隊隊長時候惹他臉紅結巴的姿色。
抑或是她面對這些男孩臉紅愛慕時的平和從容，那種氣度....
也才十五六歲吧。
以女人的角度來說，這個少女已見未來傾嫵卓越的潛力。
秦魚暗想，她記憶里該是有這個人的未來吧。
怎么可能沒有呢。
這種埋藏云霧中、甘于清伏鄉野的的天之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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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魚在勤奮高中就是沒有半點存在感的小透明，這樣的角色扮演讓她在聽人八卦的時候尤其方便，進初三四班后將書包打開收拾書本的時候，就能聽見隔壁幾桌少男少女暢聊的事兒。
“我用十根辣條賭剛剛小馬哥肯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