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本就是陪太子讀書,你還真當個前程了。就你那破爛資質,還真能修出個什么結果不成?”程玉樓伸手在楊夕的圓臉蛋上輕拍了兩下,有點多情的模樣,“傻丫頭,這是爺給你的體面,省得回頭叫人說道你被主家嫌棄,乖”
楊夕運轉全身的靈力忽然瘋狂運轉,帶著萬馬奔騰的氣勢沖向左眼,離火眸好像一個不見底的深洞。
見楊夕還是抗拒得厲害,七少爺又改口道:“行啦行啦,爺不采補你,就嘗嘗,總行了吧?”
如果時間倒退三天,楊夕說不得就從了。好漢不吃眼前虧,楊夕從柴房里出來就立志做個活生生的“好漢”。可是現在……打不得跑總是可以的,橫豎,七少爺并不敢告訴家主,只敢私下里做點小動作。她人都要滾蛋去昆侖了,只要跑得了今天,日后還怕他個球!
楊夕抬起頭來,對上七少爺的眼睛,左眼眸火轉成一個幽藍的漩渦,仿佛擇人欲噬。火焰形狀的黑色圖紋從眼眶沖出,瞬間密布整個左頰,形如惡鬼。
七少爺手里拎著楊夕的衣領子,神情有點呆呆的:“真漂亮……”
護院們只見七少爺拎起人放在床上,那小丫頭突然一抬頭,一身衣服眨眼間就崩潰成了一團絲線。還不等他們贊嘆七少爺扒衣服的風流手段,那小丫頭光著小膀子就從七少爺的腋下鉆出去了。
七少爺攥著手里一團絲線,一動不動。
護院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個軟軟嫩嫩的小姑娘只穿了個貼身肚兜,直接撞向大門,只聽“咣當”一聲,門板倒地。小姑娘爬起來,拔腿就跑。
翡翠大喊:“楊夕!你都十四了,怎么還光著膀子亂竄!”
楊夕邊跑,邊拍拍胸脯:“不怕,還是荷包蛋哩!”
七少爺氣急敗壞的叫喊這才響起來:“媽的!離火眸能催眠!還不快追!”
低階的修士其實懂法術的極少,也就是比常人強健點,力大些。眼看著師從丹元宗的七少爺都在離火眸下吃了暗虧,哪里還敢認真追?轟然應了一聲,只是個跑出去,壓根沒管方向。
楊夕抄了一條背人的路,竄進一處久置不用的柴房。聽著護院們呼呼喝喝的從門口跑過去了。這才松了口氣,揉揉有點疼的左臉,吐出一口帶血的吐沫,慢悠悠的用【幻絲訣】給自己織件新衣服。
程玉樓帶著近十名護院在程家整個外府折騰了一個時辰,還是沒能把那個看著身輕體軟易推倒的小玩意兒挖出來。待到內府快要落鎖了,只好罵罵咧咧的帶人回了住處。
等到守在楊夕門外的人都走光了,翡翠從墻角站出來。踩著倒地的門板進了屋。椅子上一本紙頁發黃的舊書卷孤零零的躺著。因被楊夕坐了一遍,又被程七少坐了一遍,封皮就皺巴巴的折起了一半。
內頁里露出幾行字:“邪修賞金排行榜。第一位,斷刃白允浪,元嬰期劍修,昆侖棄徒……”
翡翠的眉頭,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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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楊夕還沒睡。
二更天的時候,楊夕一回屋就發現《誅邪卷》丟了。家主賞的東西,自己攢的銀子,甚至忘記放回去的不為人知的老道士遺物都還在——這不是遭了偷兒的樣子。
楊夕急得像個螞蟻似的團團亂轉,心知這東西被人看見必然是一場大風波。眼皮子更是突突跳個不停。是七少爺?還是翡翠?
楊夕轉來轉去想不出個結果,只把自己個兒轉得心浮氣躁。恰在這時,十三少少爺的生母——寵妾蘭姨娘派來的說客,迎頭撞在楊夕快要爆炸的炮筒子上。
織女房的管事娘子一進門,拍了一下巴掌,眉開眼笑道:“囡呀,大喜啦!嬸子今天可是來給你保媒的!嬸子跟你說,什么修仙啊,昆侖啊,那都是屁,咱們女人家還是跟個好男人是正經。蘭夫人可答應了,只要你肯改口跟著十三少爺,就額外給你五十兩銀子,還讓十三少爺納你做妾。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