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枯連退三步,接連祭出四五件防御性的法寶。面色鄭重,隱隱有懼意。
剩余亡客們大多是個三腳貓的水平紛紛奪路奔逃。原本被聚攏在一起的低階修士,更是嚇得魂飛魄散,哭爹喊娘。
然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偽少年鄧遠之卻在漫天血色下掉頭狂奔,一溜竄上了獸車,扯著脖子狂吼:“快特么跑啊——爺是用幻術騙他的——!”
景中秀一腳登在靈獸屁股上,獸車騰空而起,眨眼間消失在云端。不見了……
僅兩息時間之后,洗劍池上空風平浪靜。既沒有血魔,也沒有紅霧。
元嬰期修士鬼枯,數百年的養氣功夫全都在此刻喂了狗,以前所未有的憤怒向天咆哮:“別讓老子抓到你們!老子要把你們碎尸萬段!碎尸萬段——!”
可惜,楊夕他們已經聽不見了……
云層上,獸車的行駛終于平穩了那么一點兒。
景小王爺放開了韁繩,捅了捅在一旁兀自喘息的鄧遠之:“哎,褲衩兒,你念的那是口訣是真的吧?還有,怎么知道血魔長什么樣兒呢?”
鄧遠之被捅得“嘶——”了一聲,語氣十分惡劣:“怎么著?老子就特么是個奪舍的魔修!你有本事你去告!”
景中秀當然是不會去告的,景小王爺這人吧,往好聽了說叫好奇心過強,超脫人類的正常范圍……往難聽了說就是……不三八難受!
不過鄧遠之這一動,景中秀倒是看清了他身上的狀況。背后還算了,他正面橫七豎八全是深可見骨的傷口。腹部有一個掌印,皮膚干枯,泛著黑氣。右側胸口明顯癟下去一塊。
是了,鄧遠之明顯是沒有筑基的。
即便他是個奪舍重生之人,腦子里面法術論斤稱,手段用筐量。只要靈力不夠,用不了的還是用不了。一個練氣期的小修士正面硬抗一位至少是通竅期的修士,哪怕只有不到盞茶的時間,戰況也必然是十分壯烈的。
鄧遠之一屁股挪到楊夕身邊,拿一根骨折的手指頭指著楊夕的鼻子,道:“我告訴你,上次你留我一條命,今天我救你一次,咱倆誰也不欠誰的!下次再有這樣的事兒,老子就在旁邊兒看著你死!”
楊夕有點兒對眼兒的看看鄧遠之的手指,耷拉下來的一截兒指頭,露出白生生的骨頭茬。她決定把鄧遠之的話當成放屁。
然后眼睛順著手指頭,挪到了鄧遠之的兩條腿中間,“我說老遠子……你怎么又被人扒光了?”
鄧遠之本來叉著兩腿坐在楊夕面前,聞言猛的把腿并上,兩手捂著襠,臉色憋得和上面的圖騰一樣紅:“你你你……你還是個姑娘嗎你!”
楊夕很莫名其妙,看一眼我就不是姑娘了?
難道你那小蟲蟲和別人功能不一樣,只要看一眼我也能長出來一條?
景三八拍著地哈哈大笑:“哎呦喂,我說褲衩兒,你的褲衩兒哪兒去了?這下我得叫你光腚兒了啊!”
青鋒小侍衛一臉正氣:“那個修士是不是非禮你了?他有沒有,有沒有把你怎么樣?”
景三八當場笑抽過去了。
鄧遠之氣急敗壞:“我去你們大爺!爺是因為要用【血祭魔紋】!不然我個練氣六層,哪使得出那么強的幻術!【血祭魔紋】要畫滿全身,你給我穿著褲衩兒畫個全身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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