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不是白當,清塵立刻洞察了邢銘這句話的真義:我不是神仙,這是我的錯,我對不起大陸,對不起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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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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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塵大師可沒說最后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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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塵大師是出家人,出家人不說臟話,他只是果斷的落下手上的白子,絞殺了邢銘棋盤上的黑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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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銘氣樂了:“我這是拿你當天道在下呢,你怎么一直讓我輸?再說你個出家人,這么執著勝負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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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塵一顆一顆得把吃掉的黑子撿出來。棋盤上剩下白茫茫一片,黑棋活生生的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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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可不會讓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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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銘一默:“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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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塵站起來,“我若不爭勝負,也不會從苦禪寺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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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銘又默:“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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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知不知,這世上,這人間,它的對面并不只你一個棋手。”清塵走過來,一手搭上邢銘的肩膀,一抬手指向自己空出來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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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銘下意識挺直了脊背,去承擔肩膀上的重量。可那重量,竟然在慢慢變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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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順著清塵的另外一手望過去,空蕩蕩一片黑暗,黑暗中莽莽群星。耳邊清塵的聲音極其空靈:“做它的對手,你可以輸一千次,一萬次,卻只需要贏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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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肩膀上的重量,漸漸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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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銘,挺住了,贏一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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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銘抬起手,附在自己空蕩蕩的右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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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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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禪寺住持清塵,大愿超渡以前,幾乎沒有人聽說過他的名字。可輪回池事發,邢銘初次拜訪佛門,相談之后,一見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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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人看不見的角落里,苦禪寺幾十代主持,博閱古卷,夙興夜寐,托缽而行,走遍河山,終于隱約拆出地獄消失得真相,這個世界崩潰的開始,災難輪回的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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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窺天機,必遭天忌。苦禪寺歷代主持,終年不曾超過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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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代住持法號清塵,聰慧果敢,淡泊高義,現年二十八歲,是個真真正正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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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名處,多少天才隕落,多少豪杰當哭。地牢里的守墓人,山崖下的葉清歡,死獄中的楊夕,南海邊的清塵,天妒英才誰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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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甘從春所言,要多剛強,才能看淡離別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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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侖邢首座其實不夠剛強,心魔幻境中,他捂著臉,一直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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