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用。
薛無間剛吐完血昏倒在地上,生生又被“夜行”這個小畜生一劍插醒過來了,
“我艸!”
好在楊夕機靈的在夜行戳中薛無間之前,放開了它。
于是楊夕在薛無間面前扛了砸下的紫雷,并且沒有順便電著剛被插醒的薛先生。
楊夕被電得無比酸爽,本就有點逆生長的頭發,此時全都卷卷曲曲的倒立在腦袋上。一邊打著擺子問:“先生,還好么?”
薛無間被夜行插得十分虛弱,趴在地上氣息厭厭:“丫頭啊,你救人也不能有個正常點的辦法么?”
楊夕覺得這事兒絕逼解釋不清。于是她沒解釋,兩手握住“夜行”的劍柄,想要拔出來。
無果。
雞腿太香了。
楊夕一腳蹬著薛無間的肩膀,兩只眼睛都憋紅了。
“嗯——”
可夜行那個倔貨就是不聽話。
楊夕傻眼了,難道薛先生沒被雷劈死,反倒要被夜行吸死?
眼看著薛無間臉上,一道道波紋似有光劃過。
生為陽,死為陰。
尸氣、鬼氣對“夜行”的吸引似乎完全超過了主人的命令。
薛無間也感覺到,支撐自己靈魂的什么東西,似乎在從胸口的血洞被吸走。虛弱的抬抬手:“算了……還是謝你……”
這個時候,見識了蓬萊修士毀天滅地的戰力之后,地上游擊大軍,有三成已經跪地乞降。另有三成轉身就跑。
剩下的四成人呆若木雞,根本沒反應過來是什么狀況。
只有不到一成人,還在試圖反擊。
桃夭老祖媚三娘,在這一成人之中。
媚三娘走過來,握上夜行的劍柄一拔,一推。
“夜行”這個小傻子被騙了,被拔的時候拼命往前掙,結果被人一推就從薛無間的背后穿出去了。
薛無間心口噴血,噗通一聲倒在地上:“你……”
媚三娘一顆拳頭大的補血藥,堵上薛無間的嘴。
看都沒看地上被她捅穿的男人。
“借劍一用。”她對楊夕這樣說。
楊夕根本來不及回應,媚三娘已經把鋒利的劍刃對準了自己的手腕。
完全不惜力氣的一劃,熱血飄灑。
換過另一只手,如法炮制。
龐大靈壓順著她飄灑的熱血,奔涌澎湃而出。滴到楊夕臉上,幾乎燙傷。
楊夕忽然想起,梅三爺打架從來是遠遠的站著,或者躲在人后,纖塵不染的樣子,從沒讓自己流過血。
她又想起,傳聞桃夭老祖媚三娘沒有靈根,但天生的桃媚之體,采陽補陰得來一身功力,莫不是全存在——
楊夕失聲道:“你的血——”
媚三娘把“夜行”壓在楊夕懷里,錯身而過的瞬間,聲音超然而平靜:“三爺這輩子就想過個平順的長生日子……真是欠了你們的。”一聲若有似無的輕笑。
交友方式有問題的梅三爺,一直想要遠離是非,為此甚至不怎么跟人交往。
折草娘的化作焦炭的尸體還在地上碎著,媚三娘沒有為她收尸,甚至沒流一滴眼淚。
哭有什么用?
三百年前就懂得了,流淚并不能讓日子更好過。
流血才行。
盛大的黑色蓮花,在夜空中緩緩綻開,雪白衣衫的女子站在蓮花上,緩緩升空。
雙臂鮮紅的血滴淌下來,澆灌著蓮花的怒放。
“蓬萊的修士,三爺來會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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