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諾一厚道的說:“補得太過,流上十天半月的鼻血,也還是能忍的。”
楊夕決定,短時間先不在昆侖的丹藥鋪子買藥了。受傷什么的,躺一躺就好了。
“一起跑回來的,還有個叫錢二的,好像也是認識你的?”
這回輪到了楊夕垂下眼,想到錢二就想到土豆。對這個小豆丁,楊夕覺得心中有愧。
“嗯,他怎么樣了?還有那幾個孩子?”
“讓錢二去食堂幫工了,這樣不管掙多掙少,總能把那幾個娃娃喂得胖一點。”
楊夕被“胖一點”這個說法暖到了,給嚴諾一行了一禮。
后者側身避過,“不必如此,那錢二是條漢子,又會做人。兄弟們也是愿意拉扯他的。”
楊夕點點頭,并不多言。猶豫了片刻,終于還是問道:“一起回來的人中,有一個邪修老太太,不知嚴師兄注意了沒有?”
當時,媚三娘是跟那群凡人一起,交由薛無間照應的。那些凡人被安置在無色峰附近的洗劍池,這座不太繁華的修者城鎮生活。媚三娘作為一個著名邪修,昆侖劍修容得下死獄諸人,未必容得下她。
所以楊夕提起她的時候比較謹慎,她還記得自己答應帶她去看高勝寒。只是楊夕覺得,她變老了未必愿意吧……
嚴諾一仔仔細細的回憶了片刻,方道:“并沒有,倒是有個挺漂亮的女邪修,給自己贖了身后,留下一面通訊鏡,說誰來找她,就交給誰。”
楊夕忙問:“她留下名字沒?”
“梅三妞。”
楊夕:“……”
這個和張二狗有得一拼的名字……三爺她也蠻拼的。
楊夕跟著嚴諾一回到戰部營盤,從嚴諾一保管的一只小箱子里,拿出了一面很精致的雕花銀鏡。于細節處見奢華,很是梅三爺的風格。
手一握上去,鏡面上便閃出了媚三娘的影子。
薄而透的一件紗衣,長發披下來唇紅齒白,眼角飛紅。看見楊夕,似乎是十分詫異:“怎么是你?”
楊夕一看她身后雕花床,紫紗帳,過得不知有多好。再聽這話,更覺得自己一腔關懷喂了狗,壓著氣回道:“你以為該是誰?”
媚三娘眼角流轉,貼得近了一點,似乎是在張望楊夕身后。
嚴諾一被這大膽的穿著驚著了,兩步退出通訊鏡的范圍。
楊夕瞪著鏡子里的美人兒:“恢復得這么快,你把昆侖的誰給睡了?”
媚三娘白了她一眼,分外不屑:“跟你什么關系,又不是你男人。”
楊夕果斷道:“昆侖的男人,都跟我有關系。”
“咣當——”
嚴諾一頓時趔趄了一下,面無表情的推門而去了。
出門時還撞了一下門框。
楊夕回了一下頭,見屋里真的沒人了。壓低了嗓子:“你是不是把高勝寒給睡了?”
媚三娘臉色陣青陣白,氣道:“你把鏡子放回去,不是給你的!”
楊夕頓覺一腔關懷喂了狗,狗還不領情。
舉起鏡子:“為了防止你這個妖女,禍害我昆侖的好男兒,還是摔了吧!”
媚三娘情急之下爆了大招:“那鏡子值一顆九品靈石呢!”
楊夕一個惡虎撲食,接住下落中的鏡子,小心托穩:“真值那么多?”
媚三娘黑著臉:“你收著也行,有人問你要,讓他賠你錢。放在劍修手上,也是我思慮不周了。”媚三娘垂著眼睛,自嘲了一句:“跟我來往,又不是什么好看的事情。”
楊夕愣了半天:“到底誰啊?好不好看,不都睡過了。”
媚三娘一句話沒講,單方面結束了通話。
楊夕原地懵瞪了半天,總算是覺得媚三娘恢復了是件好事兒。把那面“九品靈石”,珍而重之的收好。
出門看見嚴諾一正跟幾個劍修商量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