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通訊鏡,媚三娘正把整件事情掰開了揉碎了給楊夕分析。
“……所以,你才會氣得直哭,知道么?”
楊夕一臉不服:“那不對呢,我和連師兄,那么那么大的犧牲,他轉手就給了人了,難道我不該生氣嗎?”
媚三娘一臉不可救藥的看著這個蠢貨:“生氣,該呀!可你正常生氣會啥樣?會來跟我擺么?”
楊夕撓撓頭:“我會揍他一頓。”
媚三娘一手托著下巴:“是唄,可你現在不但沒揍他,還哭著跑回來了。跑之前還把人姑娘罵一頓,人家姑娘不就是廢了點,又沒招惹你。自己男人給的藥,她還喝不得了?所以,你這叫遷怒。”
楊夕尋思了一下,什么叫哭著跑回來了,雖然字面意思好像對,但明明不是這樣的!
老大不滿:“那楚久都那樣了,她也不該喝啊!”
媚三娘嘲她:“喲喲喲,人家自己的爺們兒自己不心疼,你這心疼上了?”
楊夕使勁兒瞪他。
媚三娘不怕她,橫豎楊夕又不能從通訊鏡鉆過來作她。
卻不想,楊夕忽然放下鏡子,一陣風似的刮出去了。
媚三娘一驚,扒著鏡子喊:“你這小牲口,又干嘛去了?你現去跟人表白也晚了,人都好上了!”
卻聽見風中傳來楊夕呼喊:“我得去揍他一頓!我還沒揍呢!”
媚三娘:“……”
媚三娘隔著通訊鏡,與屋子里僅剩的活物黑狗,大眼瞪小眼。
“她不是認真的吧?”
大狗看著她:“嗯,你挺甜的。”
“……”媚三娘扶住鏡框:“讓楊夕,從今以后,永遠,永遠,不要問我主意了,好么?”
通訊鏡“唰”的一聲,黑掉了。
沉沉的黑色,讓人感受到了對面的堵心。
再說楊夕,那真是風一樣的來去。大半夜一腳踹開楚久夫妻倆的房門,也沒顧著人家是不是在“做什么”。
當然幸好是沒有的,霓裳正在給楚久倒茶,忽聽身后一聲巨響,耳邊刮過一陣冷風,緊接著自己男人就被撲倒了,嚇得她“啊——”的尖叫起來。
不過她看清之后很快就不叫了,她被嚇呆了。
只見楊夕一腳踩在楚久的大腿上,抓著楚久的脖領子:“楚久,打一場吧!”
另一手把一柄烏黑的長劍架到肩膀上,楊夕看著椅子上的男人:“四年前,比斗臺上,咱們倆還有一架沒打。”
楚久盯著楊夕,看了片刻,忽然忍不住笑了:“好。”
時隔四年,楚久正處在劍客的巔峰年紀,常駐昆侖,每有所得,就上臺跟人比兩把,早就站在了練氣期擂臺的榜首。
加之昆侖修士進境快,四年一過,不少高手都升到了筑基期。楚久頗有些對手難尋。
而楊夕,當年打出來的排名還是不錯,加上是自己放棄繼續挑戰。曾經也被人風傳了一陣,只是如今……
一個四年沒回過昆侖的人,早就連最后一名兒都找不著了。
楊夕要約戰楚久,這消息在昆侖傳得挺快。
一個是帶領一幫凡人干翻修士的凡人,一個是帶領一幫金丹元嬰殺出死獄的小練氣,此戰貌似頗有看頭。
就算比賽本身沒看頭,來觀賞觀賞這兩個奇葩,也是頗有趣的。
當然,從死獄殺出來的領頭人還有薛無間這事兒,就別指望昆侖山大王們記著了。薛無間是斷天門的,而昆侖人的三觀一向是:牛逼的都是我家的,我家的,我家的!
地下賭盤開得也不小。
有個愛打麻將的戰部首座在,昆侖對賭博這回事兒吧……
明里不提倡,暗地很支持。
賭輸了賴賬還有刑堂上門催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