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釋少陽突然仰面倒下,擂臺下,楊夕忽然睜眼,腳踏空步猛竄到僅剩的半面擂臺之下。
釋少陽在后背貼地的同時醒過神來,左手五指在臺面上用力一撐。強健的腰腿肌肉,拉扯著整個身體直直的重新挺起來。
與此同時,右手大劍插進腳下地面。若由旁人看來,則會發現那劍尖正對楊夕的頭頂。
釋少陽不需要擂臺,通竅會飛,靈力無限。如果逃跑也算戰斗的一種方式,“昆侖瞬神”敢把花紹棠繞著昆侖山遛上三十圈——前提是掌門不許分.身。
可是當他一劍刺破腳下大地,碎石崩飛之際。他腳蹬兩塊裂開的石板,震驚的在空中來了個大劈叉。
一道青翠的綠藤從裂開的石板中間鉆出來,藤身綠得鮮嫩,還開著散碎的白花。
釋少陽心道不好,這東西好邪門。
抽身后退不及,仍被青藤纏住。釋少陽見這青藤使的仍然是天羅絞殺陣——這戰技釋少陽看都看熟了,知道楊夕也不能放“絕”字大招來秒了自己。于是鎮定使出獨門戰技“歸無”。
可是無效。
“歸無”并不能滅了這股綠藤,這不是法術變出來的,從能量演化來的無中生有,不能“歸無”。
所以這是隨身帶的靈植?
不等釋少陽想清楚,那青藤上的白花忽然化作利口吸盤,刺入皮膚——真他媽疼!
然而釋少陽久經捶打,這點疼痛還是能熬住的,令他心驚的是這青藤竟然在吸他的靈力。釋少陽只覺得身體一空,為了不從空中掉下去那么難看,打開周身穴竅,粗壯的經脈瘋狂從周圍抽取靈力。
隱隱可見旋風。
觀戰的張子才搓搓下巴:“吸人靈力,這好像是邪修的法門吧。”
董阿喵在他肋間搗了一肘子:“又沒干壞事兒,邪什么邪,就你知道似的。”
張子才悶哼一聲,果斷閉嘴。野蠻女友的酸爽,他自己體會。
沐新雨敏銳的女性直覺,發現了一個新問題:“釋少陽應付這種吸靈力的對手,是不是太自然了點?這么冷靜恢復靈力”
奈何單身狗無人捧場,她只能自己想想。
戰部劍修,凡年頭久的,基本都刷過蜀山大副本。資格更老些的,如張子才、馬烈、嚴諾一,甚至刷過三百年前的蜀山副本噩夢模式。
所謂邪修,不是一種道統,也不是對惡人的稱謂。
真正的邪修,是指專門用損人利己的方式修煉的人,不是偶爾為之,而是一直如此。
比如采補,比如早些年被禁的拿妖修、精修的內丹煉藥,再比如有些惡劣妖魔的生吞活人。還有鬼道的殺活人制厲鬼啦,也都是公認的邪修手段。
所以嚴格算起來,白允浪雖然登上過誅邪榜首,其實算不得真邪修。
當然,還有很多界限比較模糊的,非公認的手段。
比如以殺入道,互吞晉級的僵尸……
至于邪修的善惡問題,這就跟討論一個殺手是好人還是壞人一樣。殺人吃飯,你能說他是好的?可你要說百分百的壞么,凡間每隔幾百年又總會出那么一兩個殺手中的義士。
是是非非太復雜,咱們還是來看比賽。
楊夕使出了壓箱底的“青藤”之后,場面一下子就變得十分精彩且歡樂。
白門兩位弟子的戰斗,看起來再也不想是打架了,那活生生就是在撕!
楊夕靈力不夠使,不停長出青藤來,吸食釋少陽。因為比賽規矩,兩腳落地就算輸,楊夕幾乎是整個人掛在釋少陽身上揍他。
釋少陽被纏了一身觸手,自然也是不干的,本名靈劍終于開了一轉,化作一支青翠碧綠的玉骨竹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