撓撓頭,“流空地縛封靈陣,不才號稱是最難的陣法嗎?大長老連那個都沒問題,怎么會搞不定詭谷的護山大陣?”
鄧遠之終于發現邢首座的麻花根本就不是可拆卸的,他是一個一個捏成了圓環,并且把它們互相套起來炸的!
自暴自棄咔吧咔吧咬碎那些環,鄧遠之道:“那個陣法不是蘇蘭舟創的,只是他在地宮里發現,直接收作了掌心陣。到現在也還有一小部分是沒解開的。真正的陣法宗師,還得看經世門。”
然而縮頭烏龜的經世門,已經基本被修真界當成一派死人了。
楊夕敏銳的捉到一個新名詞:“掌心陣?”
鄧遠之把自己油乎乎的手掌心攤給楊夕看:“喏,就這種。”白皙帶著點粉紅的手掌心里,隱約可見非常復雜的一套暗金色紋路。
楊夕偷偷比了下自己的,本來也還挺好看的,就是常年帶傷,總覺得沒人家那么養尊處優似的。忽然有點想把爪子藏起來。
鄧遠之說:“陣修的力量不弱,可戰斗弱點太明顯,布陣太慢。幾千年下來,陣修們想了很多辦法,比如我給你做過的陣盤。再比如蘇蘭舟用的這種,在身上紋刺一些脈絡,改變自己的竅穴,把布置好的陣法收攝在掌心,你可以理解成本命陣法。”
楊夕仔仔細細的摸著鄧遠之的手心,忽然道:“嘿!老遠子你也忒精了,你這是個傳送陣!這定位的是哪兒……”
鄧遠之一把抽回手,沒給楊夕看清楚的機會,挑了挑眉毛:“想學?”
楊夕兩眼冒星星的看著老遠子,第一次覺得眼前這個老魔頭有了砍號重練的風采:“想!想!”
鄧遠之瞇著眼,他幾次三番的在楊夕手上,或者因為楊夕的事情而吃虧。敏感的意識到這是一個撈回本的機會,下巴一抬:“叫爸爸!”
楊夕只猶豫了一彈指的時間,果斷道:“爸爸!”
“噗——”隔壁桌吃飯的張子才和董阿喵彼此噴了一臉的湯和飯。
楊夕驚奇的看了他們一眼,心說:雖然你們是昆侖的模范情侶,但這秀恩愛的方式也太特別了!
鄧遠之那顆每次遇到楊夕都會碎成渣渣的玻璃心,終于被粘合了一點點,感覺到自己占了一點輩分上的優勢。
殊不知,忘記了老道士的楊夕,她現在心中最不值錢的稱呼大概就是“爹”。
楊小驢子捧著高高一摞陣盤,特別討好的跟在“鄧爸爸”身后。
“難不難啊,我很笨的,能不能學會啊?”
鄧遠之端著架子背著手,走在楊夕的前邊兒:“看你想煉什么陣,說白了掌心陣的難處是繪制高端的陣法,而不是手攝陣法的手段。你要是有足夠的天才地寶,我幫你畫一個,再幫你收服都行。”
鄧遠之就是這點好,清高不愛錢,這要是換了昆侖任何一個,必然要跟楊夕收費的。
楊夕這人念好兒,就為著這么一個理由,即便老遠子又冷又臭屁,心地也不怎么善良,在昆侖的人緣直逼寧孤鸞,楊夕還是愿意跟他一塊兒混。
楊夕晃晃腦袋:“我要有天才地寶,我還要什么掌心陣啊?我是想煉個聚靈陣隨身用。我馬上要成內門弟子啦,到時候門派有靈田靈礦發下來,要放在自己身上養。可是我的情況你知道的,靈氣總是不夠用,筑基都好難……”
鄧遠之的關注點,卻立刻就被帶偏了:“什么?你要成內門弟子了?你你你,你怎么找到工作的?”
楊夕撓撓腦門上的逆旋兒:“不是好差事,看墓地呢。可是又對神識有要求,別人都不愿意干。而且我還是見習,要學會了才能上任。”
鄧遠之忽然轉過身,左拳砸在右掌心。
“我忽然想到,練習掌心陣應該在開闊而人際罕至的地方,我覺得墓地就很好。”
楊夕:“……”
你這明目張膽的搶差事,我雖然有點笨,可是又不傻!
不過楊夕最后還是帶鄧遠之去了,她覺得老遠子白白教自己這么高深的技巧,自己總得回報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