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明陽瞇了瞇眼,盯著楊夕,但好在是沒發火兒,而是冷笑道:“我要是不在睚眥的肚子里,現在就在蓬萊的花園里了。”
楊夕看了看衛明陽的臉。
試探道:“幽會?”
衛明陽嗤笑:“花肥。”
楊夕脫口而出:“怎么會?你那么能打,就算干不過,跑總該是能跑掉的!”
衛明陽微妙的看了楊夕一眼,忽然自嘲一笑:“面前的強敵,比不過身后的暗箭。那兩個人,是叫犬霄和聞人無罪吧,衛明陽領教了。”
楊夕于是變得更震驚了:“您是那時候就一直……”
衛明陽英俊的眉眼凍得幾乎起了一層冰碴子:“沒那么久,三年前被蓬萊合道送進來,還跟睚眥躲躲藏藏干過兩架,撐了一年到底是輸了。”
夜城帝君話里隱隱透出來的信息,把在場人都嚇了一跳。
聽這意思,這位竟是自己一人兒跟睚眥磕了一年?這得有多強?
只有那兩個秘境土著,聞言似乎并不意外。反倒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似的,欲言又止的看了看眾人,最后咬了一陣耳朵,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楊夕。
楊夕瞪大眼睛:“可犬霄跟我說,您兩年前就從南海跑出去了!”
衛明陽看著他,陰惻惻的掀唇,嘲諷一笑:“那種人說的話,你也能信?”
楊夕被這話噎住。
的確,犬霄是什么樣她再清楚不過,可是怎么就信了……
楊夕覺得很懊惱。
以為已經對狗子保持了很強的戒心,還是不經意間被陰了一把,她那并沒有多強大的自尊心受到了深深的傷害。
眾人原地休整,療傷的療傷,解禁制的解禁制。更多人是在適應著自己失去零件之后的戰力,和殘破的身軀。
兩個土著中,那個被楊夕占領過身體的駝背跛子,神色閃爍的走到楊夕身邊:“楊姑娘,此地不能久留,我們有個事得告訴你。”
楊夕一挑眉,看出來這倆人不敢當面說。于是指了指旁邊的一座小土坡。
三個人先后走了過去。
鄧遠之一直繃著根筋,防備這兩人跟楊夕提沐新雨,見狀悄悄起身,也跟了上去。
禁制師兄弟中,胖子比較心大。樂呵呵給眾人診傷,療傷。
瘦子師兄是個謹慎的,眉眼閃了閃,也悄悄地跟在了鄧遠之身后。
土坡后。
楊夕一手拿著快圓形的火山石頭,敷著身上的瘀傷,并沒太在意的道:“有什么話,說吧。”
駝背瘸子說:“楊姑娘,您可知道睚眥是死了還能再生出一只的?”
楊夕:“我知道。”
瘸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似乎是松了一口氣。兩個土著都點了點頭:“您心里有數,我們就放心了。”
楊夕不當個事兒,大咧咧一擺手,心說上古神怪死而不滅這消息昆侖不已經昭告天下了么。各家殺怪的陣線,都已經變攻為守了,我怎么會不知道?這里面還有我一份功勞呢~
心里忍不住有點得意,覺得自己也是個很有用的人。倒是你們知道才很奇怪呢,你們不是關起來好幾年了么。這消息可是近一個來月才確定的……
臥槽!
楊夕忽然張大了眼,有點僵硬的轉過頭來:“你們怎么知道的?”
心中漸漸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那兩個修士全不理解楊夕為什么初聽很淡定,此時卻忽的凜然起來了。茫然又驚心的道:“這秘境被云家和蓬萊拿來關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也是有人殺死過睚眥的,就是因為殺死了還會復活,殺它的代價又很大……漸漸的……那些被關進來的能人才……”
駝背修士的敘述聲越來越低,實在是看著楊夕越發扭曲的表情有點害怕,吞了吞口水才道:“楊姑娘,有什么問題么?”
楊夕一副我怎么又被世界的惡意糊了一臉的糟心表情,扭曲的瞪著兩人:“你們的意思是,那玩意兒就在這秘境里再生出一個?”
駝背&淚包表情集體呆滯:“是啊-”
按照他們了解的情況,不在秘境里復活,難道還能跑蓬萊島去復活么?
我們當然是眼看著死一個生一個,才會確定不是有很多只睚眥,而是睚眥殺不死的么!楊姑娘你是不是反射弧有點慢?
楊夕此時的心情,那真是想立刻給天捅個窟窿,特么的說好的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