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風打了一個寒顫,臉色帶著些許回不過神的驚疑:“人都沒了,尸體也沒有,地上有打斗的痕跡,像是蓬萊手筆。”
脫了上衣,光著膀子站在池畔,兩手擰干。對那打斗的痕跡做出了一個簡短的評價:“慘烈。”
楊夕是否活著尚不知道,然而焦則之死,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洗劍池前的昆侖眾人低頭默哀了片刻。邢明的右手悄悄的扣在了左胸前,他有一個猜測,焦則也許并不是他殺,而是為了傳遞什么重要的消息向昆侖示警,選擇了死亡。
昆侖劍冢,秘境……
不得不說,昆侖弟子擁有這樣一個體察入微、善解人意的戰部首座,何其有幸。
大長老蘇蘭舟就是昆侖第二號善解人意的人,不過他善解人意的對象僅限于自己的師弟。
蘇蘭舟摸摸白的胡子:“不對呀……掌門人大鬧了一頓南海,理論上正應該逼得他們閉門不出努力挽回損失才對,就算氣不過要報仇,也沒有理由來捅昆侖的劍冢,這不得名不得利的……”
連同之前的報仇行為,搭進去那么多神怪,一看就不是云家的手筆。倒像是,蓬萊自己被逼得狗急跳了墻。
小眼睛一偏,斜斜的睨著沒事兒人似的師弟,壓低了聲音道:“小棠,你說實話,南海一行是不是有什么事兒拉下了沒告訴我們。”
紹棠:“扯淡!我不就是去試試那樹能不能劈倒,結果無功而返么,我至于有什么事兒瞞著你們……”忽然一頓,目光極其可疑的向右下偏去。
臥槽……
在場幾個人,從蘇蘭舟到邢銘、再到高勝寒,哪一個不知道自家掌門是個什么缺心眼兒的尿性。給力的時候那是真給力,不靠譜兒的時候那也是能突破天際的。
互相間眼神一對。
上吧,邢銘!
每到此時,背鍋的都是勇敢的真漢子,威武的邢首座。
邢銘用身子擋了其他人的視線,無奈道:“師父,你除了干掉一票合道,劈碎蓬萊一個海島,差點端了離幻天的新據點,還干嘛了?”
紹棠抬眼,他的高度正好看見徒弟的胸肌——他自己現在是沒有胸肌的。
“衣服穿上!像什么樣子,有傷風化!”
邢銘半點不敢反抗,利落的把濕衣服套上。
沒人說話。
紹棠難得輕聲細語的說:“也沒什么,就是偷了一個鳥蛋。我以為不是什么大事……”
人有疏漏,馬有失蹄。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何況紹棠一個妖修,即便在勤勤懇懇兢兢業業,他也算不上一個智者,至多是一個有經驗的長者罷了。
何況這也的確不像什么大事兒,至少,高勝寒和蘇蘭舟并沒聽出一個鳥蛋有什么不妥。昆侖山所有的鳥窩要是沒有無面護著,那早就被掌門人悄悄地絕種了。
但邢銘是見過那棵樹的,心細如發的邢首座立刻就挑起了眉毛:“師父,那樹上似乎只有一顆蛋可以稱之為鳥蛋?”
紹棠板著臉:“嗯。”
高勝寒在回憶里匆匆扒拉來,扒拉去,終于想起邢銘對于那棵樹的描述,心里先罵了一聲我靠,“鳳凰蛋?”
紹棠仍然板著臉:“……嗯。”
蘇蘭舟要不是打不過紹棠,真想像小時候一樣逮著腦殼給他敲一頓!
于是事件看起來終于大了一些,但是……
哪兒大了啊?
上古神怪在南海被紹棠屠了有一打,還被昆侖劍修用芥子石裝了一筐。仙靈宮這個喪家之盟友,也在昆侖的幫助下,抓了足足有一雞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