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衛明陽不懂如風的站著,面無表情,看不出來喜怒。
金鵬擰緊了眉心,跟陰家老大對視了一眼。陰老大輕輕的把臉轉了開去——這就是不愿再出頭了。
于是氣氛就變得,有點暗潮洶涌了起來。
金鵬背著手,腰背筆直顯得十分干練,金色的豎瞳反著光:“如果我沒搞錯,這樣取代的戰陣的手段,也有點無傷大雅的小缺陷。比如……指揮只能由施放這個法術的,聯通的節點那個人,來擔任。”
楊夕微微低了下頭,一笑:“你們要是想學,我可以教給你們。”
氣氛又回到到了最初,楊夕的“小惡作劇”之后的尷尬和僵冷。
衛明陽終于開口:“走吧,先進林子。有話可以邊走邊說。”
說完,一步當先向林子走去。
眾人連忙默默跟上。
經世門瘦師兄路過楊夕的身邊,攏著袖子駐足了一下:“這就是你想的辦法?”他微微斜著眼睛審視這個被揉成了鳥窩的姑娘:“讓他們都聽‘我’的?”
楊夕是明確向他咨詢過這個問題的。
楊小驢子把仍在地上的鄧遠之,撿起來背在背上,開口道:“謝謝瘦師兄。”
謝謝你剛才遞話把兒。
楊夕知道瘦子師兄的眼力非凡,又很有大智慧。自己想干什么,他怕是最先看出的。經世門這二位,都是避世的性子,從不管閑事。多問你一嘴,不過是愿意幫你罷了。
“有什么弊端?”
但凡法術的改動,鮮少能夠一步到位,毫無弊病。更何況楊夕這個改動等于把完整的人偶術,只施展到一半。
楊夕把腦袋在減半上鄧遠之的臉上蹭蹭,坦誠開口:“施術的時候,我自己的五感和肢體會變得非常不好控制,”所以她剛剛一動都沒動,“而且這術法控制太精密,我習練了這么多年天羅絞殺陣,現在也只能做到一盞茶的時間不出問題……“
“一盞茶的時間啊……”瘦子師兄望天瞇了瞇眼,“夠了。”
楊夕:“?”
瘦子師兄輕笑一聲,點到為止:“你這辦法,實非自愿,怕是反彈不小。”攏著一雙袖子,對身旁的師弟一擺頭。
飄然走開。
楊夕又在鄧遠之的臉上蹭了蹭腦袋。
我也沒辦法啊?我既不可能像掌門一般戰力高強可以一個人單挑全昆侖,也沒有邢師叔那么聰明謹慎算無遺策,現在更是不可能有時間,給她一步一步積累經驗建立威信。好容易想成個劍提升一下威信,結果幾番折騰下來竟賣萌了!
除了變成團隊戰中不可或缺之人,還有什么辦法?
衛底座那不靠譜都快沒邊兒了,甚至這些叔叔姨姨也不怎么靠譜,居然甘愿聽他的!楊夕想起了馬烈無頭的尸身,挺立在地上,直到最后也沒有倒下。
楊小驢子咬了咬牙,把背上的鄧遠之顛了一下,老遠子的頭被從左肩膀顛到了右肩膀,腦袋蹭蹭。
“你是有多久沒洗頭了……”氣若游絲的聲響,在楊夕耳邊響起:“不是說了保護我么,你就這么把我顛來顛去的?”
楊夕一愣,頭也沒回就綻出了驚喜歡悅的笑容。
“老遠子,你醒啦!”
鄧遠之伏在她背上,“不是醒了,只是活了。別吵,讓我再昏一下。”
說完,就又沒有了動靜。
但不管怎么樣,這總是件好事。楊小驢子心里為鄧遠之的清醒高興,蹦噠著追上大部隊,并且擠到了前頭,引得一眾人紛紛側目。
而鄧遠之的腦袋,就在她肩膀上,時而從左顛到右,時而從右顛回左,有時還要在楊夕的后腦勺上“咚”的一聲。
楊小驢子那是多硬的腦袋?
鄧遠之這也就是昏迷著不知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