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三娘咬牙,閉眼嘆道:“自取其辱,我真特么是有病,……翠屏秘境入口向南三十里,沿地下河而行,蓬萊與落難修士的打斗痕跡并未消去。蓬萊道法與內陸殊異,你們可以派人去看。”
“我去。”誅仙劍派的年輕掌門站起身來,“誅仙秘術可從殘留痕跡還原兵器軌跡,從而大致復現當時情景。”
邢銘看一眼媚三娘聽說這秘術并無異色,點頭妥協。
同時心中對桃夭老祖的為人產生了一絲疑惑,如果她只是把血幅王的弟子送來,還可以說是人之大義,或者還了昆侖花紹棠救她死獄脫困的人情。桃夭老祖是蜀山的溫和派,并非十惡不赦,邢銘是有了解的。
但邪派之人無不自私自利,她竟然親身涉險去驗證過,這就未免有些……上趕子?
媚三娘手底下功夫一般,混跡蜀山自然也是七竅玲瓏的心腸,察言觀色的好手。更何況邢首座這臭不要臉的,根本就沒有掩飾意思。
露出一個若有似無的笑容,似嘲似諷,平地又扔一顆炸雷。
“其實在天羽帝國云氏,在叛變之前,是聯系過我蜀山的。”
滿堂正道勃然變色。
邢銘沉默不語,等著她的下文。
媚三娘目光平平掃過眾人,道:“云家給蜀山展示了蠱毒的防不勝防,而后邀我蜀山入盟,趁著海怪大劫干掉仙界四巨頭的首腦。”說著,似笑非笑的看了邢銘一眼,顯然他就是這“被干掉”的目標之一。
“云想閑真是生了一張好嘴,許下的利益十分誘人,蜀山八十八洞府,你們猜最后有幾洞答應?”
邢銘直面媚三娘的敵意,并不惱怒,盯著媚三娘的眼睛看了半天,有點明白。
“邢某斗膽猜測,一個也無。”
媚三娘一偏頭:“邢首座果如傳聞一樣,人精似的,不好糊弄。”
傳聞?邢銘意外的挑了挑眉。
蜀山大戰之后,昆侖戰部首座有二百年再沒涉足蜀山那犄角旮旯的地界兒,怕的是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你桃夭老祖是近百年才成名的邪修,到底是哪兒聽來的傳聞?
媚三娘不離手的折扇往手心里一磕,“不過他們是沒去,我還是去看了看的。誰讓老祖我是個天生的勞碌命,不看一眼不放心。”
邢銘抬眼望他:“看完的結果呢?”
媚三娘想起死獄里那擠滿甬道的行尸,臉色黑了一黑:“更不放心了。”
邢銘這才露出一個略微緩和的神情,并且坐正了身子。
“多謝。”他說。
這樣一來,一切就終于對上了……
對于南海的慘敗,邢銘一直有一個想不通的疑惑,北斗劍派、煉尸門、還有其他二三十個小門派臨陣倒戈,怎么就會事先一點風聲異動都沒有?
牽涉門派之多,人數之眾,還有觀他們準備之充分,那簡直是內陸修真界歷史上最大的一次禍起蕭墻。
而那些背叛的門派,又并不是一直以來鐵板一塊的同盟。甚至煉尸門與劍修為主的北斗,還是有摩擦的,煉尸最好的材料,就是劍修的尸體,雖然他掌門治理有方,門下并不曾出現殺人取尸,但每逢大戰就去“拾荒”,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