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好好保護自己,努力修煉,等我們這一仗打贏了,才能去救他們,知道嗎?”楊夕這樣說。
最終,這個腦筋單純的小丫頭,被楊夕打發到一邊睡覺去了。身邊同樣醒著的人,則開始低聲的聊天:“這丫頭可憐,同門死了個干凈,大家都知道了。可誰也不敢告訴她……這說不出口哇……”
沐新雨忙到這時候才走過來,在楊夕身邊坐下,滿臉的疲色。
“忙完了?”楊夕把披風蓋回到她身上。
“又找了四個人,去跟衛帝座輪班。說是都是先前跟你一起進過地宮的,先前中過招,這幻陣對他們作用就不很大了。有一對雙胞胎兄弟,還一個妖修。
“結果衛帝座說用不著,留那妖修伺候他,其他人又給打發回來了。你說這叫什么事兒?”沐新雨為自己勞心勞力,結果別人還不領情很是忿忿了一下,腦袋湊過來貼著楊夕道:“沒想你這么糙,還挺會哄小孩?”
楊夕一噎。
“那孩子先前,是我撿著的。因為實在太小了,他找師兄的事兒大家都挺幫她上心。剛才幾波人一聚,就有人替她問過了,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她師兄們是沒了。就她自己不知道……”
沐新雨聲音低低的,看著小女孩被人圍在中間熟睡的方向。正有人脫下自己的外衣,給她蓋上。
楊夕點點頭,一會兒才道:“對了,看見連師兄了嗎?”
“連天祚?”沐新雨坐直了身子,抬手給楊夕一指:“還是個劍樣兒,沒變回來呢。看見那片空地沒,插那兒了。”
“我去看看他。”
“我跟你去。”
兩人饒過一地橫七豎八躺倒大睡的修士,終于接近了人群后方,那塊明顯被空出來的一大片原型空地。
一把形制古樸,大巧若拙的純黑靈劍半截兒插在土里。周圍一個人沒有,倒是對面烏泱泱擠了半圈兒人。
那個叫水月的女醫修神情緊張的站在最前。
一群凡人驚恐又惶惑的在后面跪成一圈兒,在成千上萬的修士們中間,茫然又無助。
這可真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場面,楊夕嘆了口氣。
不怪高堂主對連師兄特別不待見,關鍵時刻這位同志的靠譜程度實在是低得有點驚人。
沐新雨敲敲楊夕的肩膀,“剛才撤退得太亂,連師兄一個人保護了最弱的弱小。這些凡人,我撿的那個小女孩,還有咱們僅剩的幾個醫修,和一批丹陣修士。”
楊夕詫異的看了沐新雨一眼。
沐新雨道:“當然,他要是聽指揮我們能少死更多人。但你顯然不能指望一個萬年掉鏈子的智力,他盡力了。”
楊夕和沐新雨順著人群的邊緣走過去,離著那柄黑劍還有三丈遠,終于知道了為何無人靠近。
刺人的劍氣無形無色,圍繞在黑劍四周瘋狂的旋轉。稍一靠近就是飛沙走石的效果。
楊夕頂著劍氣喊了一聲:“連師兄!”
無人答應。
“連天祚!”
仍是無人答應。
楊夕忍無可忍,扯嗓子喊了一句:“連師姐!”
“嗡——”一聲輕響,環繞的劍氣減弱了些。
低沉的男聲從劍上響起:“楊夕?”
“你還真當師姐了嘿?把你的劍氣收一收,我靠不過去!”楊夕有點心累。
“嗡——”又一聲劍鳴,環繞的劍氣終于被壓制到一個非常狹窄的范圍。
但是并沒有消失。
楊夕擠過去挨著黑劍坐下,抬頭看看對面的凡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