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家性命交給我沒有那么夸張,今晚你就呆在這棟樓里,哪都不要去,把你的人叫到這房間來守著門,那幾個穿黑衣服的小伙子不錯,而我可沒法保證這營地里沒一個史林特的人。”鐵手爵士看向艾格的肩膀“受傷的地方趕緊處理,我現在幫你向提利昂蘭尼斯特送個信。”
“送什么信他現在在城外呢,你剛剛不還說半夜送人出去是重罪么。”
“他在守夜人產業園,我知道。”拜瓦特站了起來,從桌邊提起自己的頭盔,夾在腋窩里向門口走去“這么大的事,總得讓你這合伙人知道。至于怎么傳信嘛半夜送人出去是重罪,但往墻外扔東西可不犯法。寫封信綁了石頭扔到城下去,我在墻外港口住著的朋友自然會去撿了再送到守夜人產業園去。”
原來如此,拜瓦特久任臨河門守備隊長,這點手段關系自然會有,沒什么稀奇“請轉告提利昂,讓他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別把保安隊帶進君臨來鬧事,讓事態擴大。”
“這個還用提醒么。”鐵手爵士擰了擰自己的假肢,調整到舒適的位置,拉開辦公室的門“呵,我還真想象不出,小惡魔意氣用事的模樣。”
那你就想錯了,艾格苦笑了下,提利昂大部分時候確實都能保持理智冷靜,但這侏儒內心底里依舊是個暴脾氣,只是矮小的身材讓他很少有機會展示罷了。就像這回,若不是他吵著要三天內搞定史林特,己方改用其它更溫和更隱秘的方法整倒史林特的話也許壓根不會把自己推入險境中。
在被牽涉進權力層之前,君臨曾經是那么安全的一塊創業寶地,可一旦卷入權力游戲中,七國之都頃刻間就變得那么危機四伏。
地位權勢和影響力,當真是把雙面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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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諾斯史林特派人悄悄進紅堡向勞勃匯報完王后欲收買自己一事,然后便在東營辦公室內坐著,呆了小半天結果等來了滅口失敗的消息,頓時被氣得渾身發抖“十幾個人、兩把弩,去殺一個人不僅讓人跑了,居然還被干掉好幾個,你那幫朋友都是豬么”
亞拉爾狄姆低著頭,小聲地說道“大人,是兩個而且據活著的人回來說,那個守夜人的保鏢身手也很驚人。”
“驚人你女馬,別解釋了,吃了敗仗的人永遠有一堆借口,當我是傻子么你怎么不說人家會魔法呢”守備隊司令一拍桌子“現在那家伙人呢,是躲回家里去了嗎”
“據報他在回家后,很快帶著人從家里跑了出來,向城南轉移,由于對面人多,我的那些小兄弟只敢遠遠跟著,但最后還是在跳蚤窩跟丟了。”隨著史林特身軀一抖,亞拉爾被嚇得一縮脖子,趕緊繼續說下去“但方才爛泥門來了個報信的兄弟,說那個守夜人剛剛進了他們臨河門守備隊的駐地。”
“把弟兄們都叫起來,帶齊家伙,去臨河門要人。”
亞拉爾抬起頭來,意外道“可是大人,不是您親口說,這兩天不能作隨意調動嗎”
“蠢貨君臨城內最高檔的住宅區夜間發生非法火拼,三死三傷,這么大的案子,我帶人抓捕兇手難道叫隨意調動”史林特恨不得給面前這家伙一個耳光,“快去辦,千萬別讓人跑出城了另外,派傳令的去城內各營再調些弟兄過來,臨河門的杰斯林拜瓦特是我老對頭,那死脾氣恐怕不會乖乖交人他嗎的,早知道這事就不交給你辦了”
整個君臨都動了起來,東營的金袍子難得地大部隊出動,沿著爛泥街向爛泥門涌去;而同時出發的傳令兵們則騎著快馬,分散向四面八方前往七門加三大丘陵,向全城的各守備隊分隊發出了調遣命令。
有點消息來源渠道的人都已經知道史林特即將倒臺的“內幕”,但他此刻畢竟還是都城衛隊的最高長官,他以“協助抓捕兇案罪犯”為由下達命令,至少明面上,金袍子們依舊得聽命執行。
于是,數以百計的守備隊士兵從宿舍被叫出、穿戴整齊,奔出營地在長官們的帶領下前往司令指定的集結地點臨河門。
守備隊在城內的各個駐地都忙成一團,而與此同時,他們在臨河門的同僚們,則早已在隊長的命令催促下裝備完畢,關上營地大門放下門閂,做好了固守一夜的準備。
艾格在回家路上遇襲時約莫是晚上八九點,在維斯特洛人們稱之為“鰻時”,一頓折騰下來,時間已過午夜來到第二日凌晨的“貓頭鷹時”。大批全副武裝持著火把的金袍子像一條火龍一樣排著長隊來到了臨河門守備隊駐地外,包圍了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