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見我”艾德疑惑地重復了一句,不知道勞勃想做什么,但還是決定遵命,他從椅中站起“走。”
經過干涸但插滿尖刺的護城河和戒備森嚴隨時準備升起的吊橋,艾德進入了城中之城,王家居所梅葛樓。左轉右轉,艾德來到了國王寢室門外。
巴利斯坦賽爾彌爵士守在這里,自從那日國王遇襲的事故發生后,老騎士一直陷在深深的自責中,盡管艾德一再安慰他這是自己安排失誤和杰諾斯史林特那蠢貨耽誤了時間的錯,但這絲毫不能減輕老騎士的痛苦。
他沒保護好雷加,沒保護好伊利斯,如今又沒保護好勞勃身為御林鐵衛隊長,卻屢次無法堅守住崗位履行好職責,沒什么能比這更讓他痛苦的了。巴利斯坦面無血色地朝艾德搖搖頭,艾德明白情況沒有好轉,心情愈發沉重。
“艾德史塔克公爵大人,國王之手。”王家總管打開門,高聲宣布。
“快進來。”勞勃悶聲喊道,聲音混濁。
房間內飄散著一股淡淡的臭味,即使被墻邊擺滿的新鮮花束的香氣沖淡依舊隱約可辨。這味道和尸鬼的手臂腐爛后的氣味略微相似,人們稱之為死亡的氣息正是這一原因,艾德才最終下定決心將尸鬼弄出紅堡,但事實證明,要么就是已經太遲,要么就是國王的身體變差與此無關。
勞勃背上被刀捅出的傷口已經幾乎愈合,但不知為何身體狀況卻依舊越來越差,伴隨著身體散發出的奇怪臭味,排便也變得越發困難。由于體形和重量,他每次上廁所房間里都像是打了一仗似的此刻,頂替派席爾為國王療傷的年輕學士隨侍在旁,藍禮焦躁地在窗前踱步,瑪格麗提利爾像個賢惠的妻子一般坐在床邊,卻頭發披散,滿臉憔悴和茫然。
“奈德,過來。”勞勃面朝下悶聲說道“其它人,都退下,我要單獨跟首相談談。”
“陛下,你身邊需要有人照顧”瑪格麗回過神來,急切地說道。
“我要和首相單獨談談。”瑪格麗畢竟不是瑟曦,勞勃重復了一句,雖不耐煩,還是保持住了一絲禮貌“我覺得你這樣的聰明姑娘,應該聽得懂通用語。”
瑪格麗無助地朝艾德看了一眼,站起身來,和其它人一起走出了房間。
艾德站著目送高庭之花年輕纖細的背影遠去,離開房間并帶上房門,然后聽到勞勃哼著自嘲一笑“這朵小玫瑰滿心都想著要當王后,終于要如愿了,可惜咳咳我這個臭男人不爭氣。”
“陛下會好起來的,我們已經將王領最好的醫師和學士們都請來了。”
“收收那些套話,奈德,我自己有感覺,我就要死了。”
“傷口愈合得還可以”
“但里面全都爛了,我感覺得到”勞勃惱火地打斷了艾德的話“生命正一點點從我身體中流失,那臭味你以為我聞不出來嗎瑪格麗那姑娘搬進來這么多花,不就是因為她也快受不了了”牽動傷處,他大口地喘了喘氣,才接著說道“別說廢話了,戰場上的狀況怎么樣了,說說。”
“金牙城的戰事已經開始,羅柏來信,向我發誓三天內就能拿下,至于深穴城,由于地利,短時間內恐怕攻不破,估計得等風暴地軍隊和王領軍匯合后才行至于秧雞廳那邊,已經開戰,但路途太遠,最近的消息還是兩天前的,現在說不定已經攻破,提利爾家的軍隊在進逼蘭尼斯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