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龍上戰場應該是最后的選擇。”培提爾想通了該如何破這句話,很簡單承認它,“但現在就是需要您做最后選擇的時刻陛下,誰都可以隨便找一個十五六歲、銀發紫眸的瓦雷利亞少年然后宣稱其是伊耿坦格利安,順勢就推到我們面前來妄圖收割您這一路犧牲和冒險所取得的勝利成果,我不相信他是真的”
“伊耿王子當年被人帶出君臨時,確實還只是個孩子,維斯特洛不可能有人能認得出他來,質疑其身份是正常的想法。”瓦里斯悄悄地咽了口唾沫,慶幸在場無人再繼續糾結火燒紅堡這一計劃,“但如今正輔佐其的瓊恩克林頓,卻是在簒奪者戰爭發生期間擔任過伊利斯國王的首相的知名貴族,見過他的人決不在少數遠的不多提,就您已經征服的狹海列島諸侯中,就定能找到認得出他的貴族來。”
伊耿坦格利安的身份不懼任何調查。
這是瓦里斯為之籌劃了半生、用來撬動權游牌桌、鯨吞整個維斯特洛法理所有權的終極風險投資,也是他此生所設計的最為得意的騙局說是騙局,但局中的一切都是真的黃金團是真的,將王子培養成完美統治者的導師幕僚團是真的,瘋王之手瓊恩克林頓是真的,下至底層士兵上至王子的心腹重臣甚至王子他自己,都認為本身就是真的伊耿坦格利安。
除了潘托斯總督伊利里歐和瓦里斯自己,世上所有知道王子為假的人都已經死了,這樣一個天衣無縫的騙局,誰能拆得穿
“鷲巢堡伯爵可能是真的,但那又說明什么”培提爾拆不穿這個完全由真實構成的謊言,但這并不妨礙他依靠一名優秀棋手的直覺來嗅出其中的陰謀味他緊盯著瓦里斯,感覺自己找到了對方露出的馬腳“請容我說句誅心的話,陛下。就算那個伊耿坦格利安是真的,您也不能等他來。身為您哥哥雷加王子的兒子,真正的小伊耿如果活著,按坦格利安繼承法,他對鐵王座的繼承順位在您之前如果您等來了他才進攻君臨,即使輕松取勝,功勞又到底該屬于誰”
大實話,而且是很難拿到臺面上來說的那種。也就是培提爾仗著自己是“女王之手”,位高權重又深受丹妮莉絲信任,才敢這樣放肆但也偏偏就是大實話,才真的將了瓦里斯一軍讓他無話可說畢竟,誰也沒法反駁顯而易見的真相。
不愧是七國上下第二聰明的人,能這么快就想到針對自己說辭的最佳方法。瓦里斯苦笑,隱藏著真實的內心活動,他決定不進行反擊,而是中規中矩地防守“陛下,世上就剩您和您侄子兩位坦格利安了,在這種情況下,您依然決定要進行內斗嗎”
培提爾不留一絲余地地追擊“陛下,若承認伊耿坦格利安為真,那您先前自立為王的舉動,可就成了篡權的叛逆行為。”
“陛下稱王前伊耿尚未公開身份,情有可原。我想,伊耿王子會很愿意原諒他的姑姑,并娶其為妻,兩人并治七國的。”
“并治”培提爾冷笑一聲,“陛下,那個伊耿是男性,與他結婚的您,到底是女王還是王后呢與他并治,您作為女性先天就弱勢一層此外,雖然我個人了解瓦雷利亞的婚姻習俗,也明白姑姑和侄子結婚在龍王家族內部是合理合法的,但維斯特洛的人民可不會個個這么通情達理您領著一支舉世聞名的奴隸軍團登陸維斯特洛,首先就已經激起了強烈的反抗意識,若在大業尚未完成前就急著地想要先踐行瓦雷利亞和維斯特洛那迥異的倫理和法律,證明坦格利安與眾不同,可大大有損于您的事業和風評,會讓您的統一道路難走許多”
丹妮莉絲坦格利安自始至終未發一言。
兼聽則明,這是她在短暫但跌宕起伏的統治生涯中自己總結出來的經驗智慧之前,無論是在喬拉莫爾蒙輔佐下,還是培提爾貝里席找到自己并揭露前者叛徒行徑后,自己身邊稱得上領路人的都只有一個。現在,好不容易有兩個兼具智慧、經驗和能力的人聚集在自己麾下,爭鳴于女王御前比起選擇采納兩者之一的意見,丹妮更樂于通過觀察他們爭辯的過程和模式套路,從中理解并學習兩者的思維方式,豐富充實自己。
第一輪較量結束了,兩位棋手皆暗暗喘息,并在心中準備更多論據和材料,會議室外卻傳來了靴子快步踩踏地板的撞擊聲。
“陛陛下”報信的是一名新自由民士兵,他穿戴著全副盔甲,臉蛋卻稍顯稚嫩,說起通用語來也結結巴巴,“在外海巡邏的艦隊攔截了一艘北面而來的灰帆船,上面有人自稱守什么的總司令,還有一個光之王的女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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