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前者,那一個活生生的、指揮率領著頸澤以北最強軍隊的盟友,當然要遠比一個死掉的前任守夜人總司令要更有用要不,就把他從“必須鏟除”的名單上去掉
饒是以他八爪蜘蛛的判斷和定力也著實心動了一番,有那么一瞬,他對艾格的殺心都幾乎要消弭,但這種軟弱只持續了半秒,便被鐵石心腸給砸了個稀爛。
他現在心思和精力來賭守夜人總司令到底怎么想對方有兵有糧還有地盤,握著真真切切的實力和權勢。這意味著,即使艾格此刻是真支持女王接見伊耿,將來一旦利益需求得不到滿足想要反悔決定阻止女王承認伊耿的身份并下嫁與他,自己也任何明面上的手段來反制于他。
與其出于一時的僥幸和貪婪,搞得干掉小指頭后不知哪天又得再設計一套新方案再來對付縮頭烏龜般謹小慎微的此人,還不如就趁著這次抓住機會雙雙干掉,一勞永逸
心意已定,太監面上卻是露出了欣喜和贊同的笑容“誰說不是呢,我先前也這樣勸說陛下,可惜好不容易說服女王松口,還又被異鬼鬧的進犯長城這一出給攪黃了嗯首相大人可是堅決反對,您倒是勸勸他”
艾格點頭,轉臉望向培提爾,姿勢神情似是在詢問意見,但不知為何,一股莫名的威壓卻在餐桌之上彌漫開來。
小指頭悄悄咽下口唾沫,穩住了心跳。
這家伙,到底是真反水倒向了死太監,還是在做戲忽悠瓦里斯,好騙他放棄在即將到來的北境貴族效忠儀式上搞花樣
若是前者,那自己失去一個盟友增加一個敵人,此消彼長簡直糟糕透頂;而若是后者,那就是既自作主張又天真到愚蠢,是個十足的豬隊友了瓦里斯何等人物,會被人一通話給哄得改主意
他思量一番,拿出了無法可解的說辭“若那伊耿王子為真,自然有資格得到女王的接見。可事實是陛下自打生下來便從未聽聞和了解過他,更沒碰過面近二十過去,真真假假,誰說得清,又有什么能證明呢”
“瓦里斯大人親手將他從紅堡中救出,克林頓伯爵一手將其拉扯大,我相信他是真的,培提爾大人。”艾格面帶慍色地打斷了小指頭的話,居高臨下地俯視,右手恍若隨意地移到了腰間,卻恰巧按在了劍柄上“是真是假,陛下自己心中有數,如果您非要揪著這個話題進行討論,那恕我無能,便將沒法把這場調停進行下去了”
培提爾悚然。他出身低微,在努力向上爬的過程中遇到過無數比這更赤衤果更直接的威脅和恐嚇,但很少像今天這樣真的被嚇住。除了受對方身上那股比丹妮莉絲更明顯的威煞所迫外,更主要的原因還是清楚這一點艾格,此時此刻真有將威脅變為現實的理由、動機和能力,自己一句話說錯,便有可能性命不保。
這小子根本不是想做什么“調停”,而是要逼瓦里斯和自己乖乖聽他的話在大家效忠的君主仍未離開城堡,甚至就在近旁的情況下
饒是以培提爾的見多識廣,也從未想過原來人還可以囂張和狂妄到這種地步。而自己,先前居然還曾把此人當成小弟暗暗咂舌之余,他也在心中暗暗決定不管艾格接下來說什么要什么,答應便是,在回到南方無垢者大軍的保護之下前,沒必要為和一個瘋子爭辯而冒風險。
“如您所愿,總司令大人。”小指頭聳聳肩,“我不反對女王接見伊耿王子,可接下來,您之前所說的解決承認其身份帶來弊端的辦法,又在哪里呢”
“陛下在見到伊耿之后,是不是承認其坦格利安的出身,要不要與之結盟我們作為臣屬,只能給建議,決定則該由女王自己來做。但比之男性畢竟有太大的劣勢,為了阻止權力從陛下手中流失和轉移,我們身為女王的幕僚,應當緊密抱團,對外完全達成一致無論陛下與伊耿結盟、聯姻與否,婚后是以女王為尊還是同享王座共治七國,新王朝的第一位首相都必須得是培提爾aiddot貝里席,第一批御前重臣中,女王直系下屬的數量也必須超過一半,兩位意下如何”
嗬,這是要玩打一棒再給顆糖的把戲了么
讓女王班子里的人來擔任首相、掌控御前,這確實是阻止權力向配偶流失的好辦法在理想狀況下。
但現實哪有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