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其它主意,羅柏只能咬牙采納了諫言,他在大會議散場后稍作歇息,開始馬不停蹄地親自上門、挨個拜訪。
透支封君權威、欠下求助人情,倒貼臨冬城的積蓄和家底,甚至押上了瑞肯和珊莎兩人的婚姻安排,在狠放一大通血的情況下,少狼主艱難地把聚集在賽文城的五家貴族中的四家說動,讓他們同意率軍聽從調遣,為女王而戰。
花兩天時間理順立場態度,送走油鹽不進堅持高舉反坦格利安大旗的卡史塔克伯爵,重歸羅柏號令的北境聯軍還進行了一次人員精簡這數千人原本集結起來的目的是要解臨冬城之圍,彼時考慮的是本土防御,自然可以無視后勤有多少人都拉來湊數,但若是要頂著凜冬追隨丹妮莉絲南下去征服七國,那便無論是糧草供應、士氣戰力還是開春后所需的播種勞力,都要納入考慮范圍,精打細算了。
計算后勤所需和遣回部分老弱花去一天時間,大軍開拔趕路又是一天局勢敏感,為避免正好天黑時分趕到城外讓丹妮莉絲陷入“放不放進城堡”的尷尬,也防止聯軍在扎營過夜時與城外的贈地軍發生誤會或被盧斯波頓抓住機會制造事端,羅柏還刻意放慢了行軍速度,控制著大軍在出發后的第二天上午抵達了目的地郎朗乾坤之下辦事,既從容又安全。
一切都那么剛剛好。五家帶回四家,也許不是完美的結果,但絕對已夠向女王交差,換回臨冬城的表面控制權并將家人從軟禁狀態解救出來了。然而,臨冬城高大的城墻外,等待歷經磨難返回、滿懷放松和期待的羅柏史塔克的,卻是一個突如其來的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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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朝面前擋住去路的黑衣騎手瞪大眼睛“臨冬城可是我的家逼我去勸說列位諸侯的是你們總司令,叫我能帶回多少就帶回多少的也是你們總司令,怎么我好不容易完成任務,反倒不允許靠近了”
“具體情況不便解釋,反正北境軍隊不得靠近臨冬城視野之內,越線即視為威脅,后果自負”258
“后果自負”芭芭蕾夫人走出人群,她全身黑衣,從頭罩到腳踝,沒戴一點兒金銀首飾,作為少數當家的女貴族之一,不僅氣勢逼人,就連心智頭腦也比一般的男人更堅定敏銳,“我賭一個銀鹿,你這混小子就是狗仗人勢,憑著羅柏大人如今奈何不了你的主子,也想從狼身上敲點油水出來罷了聽好了,你眼前的可是北境守護,就算倒了霉,也不是你這種小角色能欺負的今天這條路,我們是過定了,我倒好奇,你們家總司令在聽說自己手底下一個小兵敢阻攔前來向女王投誠的北境諸侯時,會作如何反應”
若攔路的真是個自作主張的小兵,聽完這番擲地有聲的宣告絕對會被嚇得落荒而逃,但事實是,騎手不僅未露慌張,反而還苦笑著搖搖頭“警告我已帶到,若各位大人依舊一意孤行,我自然是攔不住,但還是那句話后果自負。”
說罷,黑衣士兵也不多廢話,撥轉馬頭便毫不猶豫地準備離去。
竟沒唬住芭芭蕾夫人暗道不妙,趕緊朝一旁的魯溫使了個眼色。
“這位大人,稍等”老學士心領神會,趕緊扮演起白臉,用稍顯中氣不足的聲音叫住了來者,拖著年邁帶傷的身子,踩著積雪模樣煞是費力地跑過十幾米,趕到了黑衣士兵馬旁。
“一點小錢,拿去買酒暖暖身子。”喘著氣,魯溫將一個小錢袋子塞入黑衣騎手懷中,帶著笑道“芭芭蕾夫人是在開玩笑呢,您別放在心上。但恕我直言,臨冬城主不被允許靠近臨冬城,這事未免奇怪,就算具體情況不便解釋,但大概是怎么一回事,您也總得給我們個信吧哪怕只三言兩語,也讓我們能給將士們一個交代不是。”
黑衣士兵不屑地撇撇嘴,本想嚴詞拒絕,但下意識地掂了掂錢袋的分量,卻愣住了。
這手感這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