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唐寧提出的前兩個要求都不難,所以丁舉人現在也有了信心,于是主動問道:“不知道這最后一個要求是什么呢?”
唐寧故作為難道:“這最后一個要求其實與威廉神父無關,也與今天的事兒無關,純粹就是孔某個人的一個疑惑,想請丁老爺您為我釋疑。”
聽到唐寧這么說,丁舉人的心里頓時咯噔一聲,但還是硬著頭皮問道:“孔先生,您這個疑惑與丁某有關?”
唐寧點點頭答道:“沒錯,就是與您有關。我想知道孔某是不是曾經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丁老爺您,而且上次您找我到您府上抄書這件事好像沒那么簡單吧?”
“這個、這個孔先生您可能是誤會了,你我之間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這些年更是毫無來往,怎么可能會有得罪我的地方呢?而且上次請您到府上抄書,實是因為丁某仰慕孔先生的書法,這才冒昧相求......”
還沒等丁舉人把話說完,唐寧就冷著臉打斷道:“丁老爺,您要是這個態度的話,那我覺得就沒必要談下去了,我這么賣力的幫您斡旋,結果就連一句實話都換不來么?”
眼見唐寧就要翻臉,丁舉人頓時慌亂不已,無奈之下只得咬咬牙說道:“好吧,那我就實話實說,不過孔先生,你可不能因此而記恨于我,畢竟這件事丁某只是動了這個心思,卻并沒有做出任何加害于先生的事情。”
“您但說無妨,我本來要的就是一句實話。”唐寧催促道。
“不知孔先生可還記得蘭芝?”丁舉人忽然問道。
唐寧搜索了一下孔乙己的記憶,這才回想起來,原來這個蘭芝便是丁舉人的發妻、也就是那個丁公子的母親,但她也是孔乙己的青梅竹馬,甚至幼時據說兩家大人還差點為他們訂下了婚約,但因為孔家忽然家道中落,所以蘭芝這才被許配給了丁舉人。
想到這里,再一看丁舉人那張神色復雜的老臉,唐寧不由得生起了一絲不妙的感覺,難道居然是因為這種三角戀一般的狗血情節?
但越是怕什么就越是來什么,只聽丁舉人哀嘆一聲道:“我自認對蘭芝足夠好,但蘭芝自從嫁到我丁家便一直郁郁寡歡,直到她前幾個月臨死之前才告訴我,其實她的心里一直都記掛著你,其實這些年好多找您抄書的人都是蘭芝暗中安排的,所以我這才因妒成恨,想要加害于先生......”
PS:在那個年代,能夠供養的起一個壯勞力常年不勞作、一心讀書的都是富裕人家,而孔乙己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且能讀一輩子書,說明他的家境應該是符合這個條件的,只是可能后來家道中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