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被人下了面子,含了怒氣看向來人,陡然又換作了不屑的神色,“淮安郡主,搜捕刺客是大事,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還是不要多摻和為好。”
顧央走至府門前站定,一大批身著黑色錦衣、手執長劍的男子自府中走出,對著永安侯的人馬一字排開。
漫不經心地理了理略有些亂的袖擺,她淡淡道,“侯爺真是說笑,您的鐵騎都闖到了這攝政王府門前來了,本郡主怎么也勉強算半個皇家人,太后娘娘親自允了的郡主,聽聞有些子人不知規矩要闖王府,總是要來看一看究竟是怎么個事兒的,”她緩緩抬起眼眸,翹著唇角掃視過一眾人,眸光卻極冷,“卻不知,這不知禮數之人,竟是侯爺您。”
“淮安郡主莫要欺人太甚”永安侯被她話里的暗喻刺得怒火高漲,“本侯分明是”
“本郡主不在乎你們究竟為何來”顧央高揚了聲音打斷了他的話,字字含冰,“無論為何而來,都要遣人通報求見,攝政王府,可不是些阿貓阿狗想來就能來的永安侯,這可是陛下親自給王的恩典,你這般視若無物,莫非是要造反么”
原劇情里,永安侯的詭計之所以能成功,便是勝在名正言順攻其不備,可是如今,顧央早就向小皇帝求來了恩典,葉家并未參與謀劃,太后也并非如原劇情那般執意針對蒼豫,永安侯還想在她眼皮子底下陷害蒼豫,那她就要讓他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么一大頂帽子扣下來,永安侯也承受不起,他正要辯駁,卻又被堵住了話頭。
“原來孤這攝政王府,也成了你們想來便來之地了。”
永安侯一聽這聲音,便知道今日這場局是玩不了了,原想是裝作在攝政王府里搜出蒼豫謀反的文書,哪里想得到這些人個個都不按常理出牌,竟是連門未讓他進去。
此時唯有退后一步,待他日再細細謀劃,永安侯想到此處,連忙躬身作揖,“是本侯擔憂陛下一時魯莽,還請攝政王不要計較。”
“孤自然不會計較,”蒼豫的目光先是在顧央身上落了片刻,像是在確認她是否安然,繼而才淡淡望向永安侯,“只是我大華朝的律法卻容不得不計較,永安侯,公然違抗圣旨是何罪責,你想必十分清楚。”
他話音方落,身后便響起劃一的劍刃出鞘之聲,直指永安侯等人。
永安侯未料到他會緊咬不放,登時臉色一變,“攝政王何必趕盡殺絕”若是這罪名落實,他就是不死也要脫層皮。
他正想著脫解之法,卻見不遠處又有一人領著一眾官兵模樣的人策馬而來,火光照映之下,正是永安侯世子,隱約可見他手中還握著一卷明黃的卷軸。
永安侯暗道一聲天助我也,連忙道,“我兒,可是太后娘娘有什么旨意”
永安侯世子并不看他,翻身下馬后向蒼豫遙遙一拜,才轉向永安侯,“來人,將這犯上作亂的逆賊給我拿下”
永安侯大驚,才發覺永安侯世子帶來的人竟是護衛皇帝的御林軍,一時不察便被團團圍住,他正要大喝一聲逆子,卻見那向來在他面前乖順無比的嫡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父親,我向來尊敬你,若不是此次發現了你企圖謀反的罪證,我怕是要一直被你蒙在鼓里。道不同不相為謀,更何況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父親,這是我最后一次這么喚你,往后,我們便恩斷義絕罷”
“你,”此時永安侯也是明白過來了,這個嫡子分明是要置他于死地,只是嘴中堵住的麻布再次阻止了他發出聲音,他怒火攻心,一時竟是昏厥過去。
一場聲勢浩大的陷害以鬧劇收場,御林軍直接帶走了永安侯,永安侯世子則牽著馬對含笑走近的顧央道,“看來此次,我選擇冒險一試是對的。”
“還要恭喜世子選了一條對的路。”顧央微微一笑。
“若是我當初未應你呢”他挑眉。
“左右不過是大牢里又多了一個反賊。”她依舊笑得純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