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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膳過后,因天色過晚,顧央及其自然地留宿在傅聽雪屋內,兩人首次平平靜靜地躺在一張床上睡覺,氣氛格外奇異,傅聽雪原本以為自己會徹夜不眠,不想嗅著顧央發間熟悉的清香,不一會兒便沉睡過去,竟還睡得意外的好,待再次睜眼,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
洗漱方完畢,小達子便來通傳說代知州張治來了,正在正屋候著。
顧央正由婢女服侍著更衣,聞言撥了撥落在耳旁的發絲,道,“我隨你一同去罷。”
傅聽雪并不在意她是何用意,只隨意地點了點頭,拉著她在桌邊坐下用早膳,作態體貼得令一眾伺候他伺候慣了的奴才們心中暗暗咂舌,不知這忽然冒出來的女子是個什么人物。
要知道,督主的府里雖說也養著不少女人,但鮮少會有人被督主傳到院里去侍寢,更別說留宿在督主屋內,還能坐在一個桌子上用膳。
用過了早膳,兩人才不緊不慢地去了正屋,張治先是給傅聽雪見了禮,就看到隨他來的還有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輕紗遮面,舉手投足氣質不俗,便遲疑著去看傅聽雪。
傅聽雪在椅子上坐下,淡淡道,“稱她夫人便可。”
此話一出,張治立即露出一副會意之色,顯然是以為這女子便是傅聽雪某位侍妾之一,因為格外得寵,還讓她隨侍左右,便又格外給面子問了一句夫人好。
顧央瞥了傅聽雪一眼,見他一副樂見其成的模樣,便也順水推舟,當著張治的面直接坐在傅聽雪懷里,側身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盡職盡責地扮演著一個恃寵而驕的侍妾。
張治略顯尷尬地瞧了傅聽雪一眼,見他神色不動,便只好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道,“這平州如今的情況督主大人也清楚,治療鼠疫的藥方遲遲未見,病死之人也是越發多了,下官雖按照您的吩咐強令染病之人入六疾館,但如今百姓倉皇,死尸過多難以掩埋安放,如此下去,實在不是辦法啊”
傅聽雪把玩著顧央散下的頭發,淡淡道,“那你想讓本座做些什么”
這話無端就帶著滲人的冷意,像是有無數冰冷的手自地底下伸出,攥住了他的腳踝,陰氣順勢而上。
張治只覺得背后一涼,在心中暗暗后悔不該看他貌似平和,而忘記了這位九千歲究竟是個什么人物,竟將主意打到了他頭上來。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一時情急才貿然前來了,請督主大人恕罪。”
傅聽雪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看著冷汗都快下來了的張治,道,“張大人何罪之有一心為民情有可原,不知有何事難住了張大人,竟求到本座這里來了”
張治見他并沒有要發作的意思,心下稍安,但也不敢多說什么了,“現下死尸過多,下官手下人手不足,城中又無人愿意去搬運染疫的死尸是下官思慮不周,下官這就去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