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露出一個禮貌而客氣的笑來,“世子。”
現今的永安侯夫人并非這位世子的生母,而是由妾抬成的正室,原先的永安侯夫人早已病逝了,而這如今的侯夫人也算賢德,對待世子比起親子還要用心。
不過這些都是市坊傳聞,熟知劇情的顧央卻知道,那永安侯世子的生母根本就不是因病而亡,而是永安侯連同如今的正室,當初的妾室將她毒害致死,而永安侯世子當時年少,雖知道了真相卻只能隱忍蟄伏,裝出一副對新夫人溫良對父親仰慕的模樣,只等待著有朝一日能報仇雪恨。
因此,這位永安侯世子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起碼演戲的功夫就是一流。
永安侯世子挑了挑眉,似是意外,“郡主識得本世子”
“世子青年俊才,淮安若是不識,便是淮安的罪過了。”漂亮話顧央說得面不改色。
“哦”語調微揚,“那郡主覺得,本世子比起那葉家公子如何”
“世子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自然是真話。”
“若是真話,那便是各有所長了,”顧央對永安侯世子似笑非笑的目光恍若未覺,傾身撫上面前開得裊娜的玉蘭花瓣,微微笑道,“葉家公子文才斐然,心性謙和,是個如玉君子,而世子你”她稍稍撩起眼,“相貌身姿不必多加夸贊,但說這能屈能伸的性子,就教淮安不得不敬佩萬分。”
永安侯世子眸光微閃,“淮安郡主這是何意”
“淮安的意思,”她將玉蘭摘下,放至鼻尖輕嗅,“世子該很明白才是。”
自張府回來,顧央便又恢復了往常的作息,當然,對待蒼豫還是一副客客氣氣的模樣。而蒼豫卻也再沒有過多的情緒外露,兩人相安無事,平日伺候在身邊的丫鬟卻都干著急,只是又苦于沒有辦法,只能想方設法讓兩個見面。
于是,顧央在一天里“偶遇”了蒼豫十一次。
不過類似的事情過了幾日便再沒有發生了,顧央某次不小心聽到卿卉同卿鳶抱怨自己這幾個月都沒有月錢了,算是映證了自己的猜測。
這樣,便到了八月十二,原劇情中蒼豫身死的前一天。
寬大的墨黑袖袍沒有一絲褶皺,在淡淡的月光下光華流轉,低調而奢華。
“幾時了”
沒有多少起伏的語調,即使此刻仍沒能看清他的面容,低醇的聲音也足以讓人心醉。
“回殿下,亥時。”
一問一答間,不遠處便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一會功夫,來人已經走近,跪拜道,“見過殿下。”
“何事”
“二殿下派人送來的美姬到了。”下人低聲說道,小心讓出身后的女子來。
鏡頭轉到他身后,女子天水碧色的紗裙拖拽在地,身姿裊娜,就是嗓音都美得讓人嘆息。
“奴,見過殿下。“
“過來。”男子的身影終于完全出現在鏡頭中,鳳眸狹長,鼻梁挺拔,劍眉飛斜入鬢。雖是微微含笑的模樣,暗藏的凌厲與與生俱來的皇族貴氣卻不容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