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韓魚心情很好地應道,“昨天晚上脫的,人家omega追了我三個月,當然得答應。”
顧裴山知道她故意顯擺,偏過頭去和顧央說話,不搭理她了。
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就到了民政局,顧央坐在車上犯困,還窩在顧裴山懷里睡了一覺,等顧裴山叫她了才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我們到了嗎?”
顧裴山輕聲道,“到了。”
顧央扭著身子要去開車門,被他給攬住了。
“你的頭發都睡亂了,爸爸給你重新梳了再下去好不好?”
顧央仰起腦袋看到他隱隱發紅的眼睛,裝作一無所覺的模樣,“好。”
她坐在顧裴山的大腿上,等他用手一點一點給她編辮子,顧裴山的動作緩慢而輕柔,一根頭發都沒有給她扯痛。
車窗上貼著黑色的太陽膜將逐漸升起的一片艷陽攔在了車外,不過外邊的景況倒是一覽無余的。
顧央一眼就望見了站在臺階下,辦公大樓陰涼處的梁馥。
女性omega穿著一身淺藍色繡著白牡丹的旗袍,外圍一件米色的厚披肩,氣色紅潤,連耳邊的頭發絲都透著嫻雅。
她對顧裴山和顧央的到來毫無所覺,正側著頭含著點笑和身邊一個高瘦的男人說話,因為隔得有點遠,顧央并不確定那個男人是alpha還是beta,但總不可能是omega。
他們倆身邊還跟著一個到梁馥肩頭的男孩子,穿著白t恤和深藍色的牛仔褲,看起來清清爽爽的。
任何人見到他們,都會覺得這是如此和諧相親的一家人。
而事實上,她還未離婚的丈夫還坐在車里,給他們共同的女兒編辮子。
顧央的心情也有一瞬間的復雜,她對梁馥并不是毫無感情,如果可以,她當然也希望這一世的父母能夠好好地在一起。
但她并不是真正的孩子,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她不會以自己作為要挾,強逼著他們不分開,讓所有人都痛苦。
一年前的梁馥和顧裴山是真的無法繼續生活在一起,而一年后的顧裴山終于慢慢學習去兼顧工作和家庭,梁馥卻已經不再等他了。
這世上不會有那么剛好的時機。
顧裴山給顧央的發尾打上一個蝴蝶結,然后說,“好了,走,我們去見媽媽。”
他打開了車門,自然又從容地,迎上了梁馥看過來的目光。
........
梁馥今天來得很早。
她昨天一晚上睡得并不踏實,反反復復地做著夢,一會兒是剛和顧裴山談戀愛的時候,坐在臺下看他演出,一會兒是她懷著顧央,每天睡前都要給她講故事,還有之后的那些無止境無意義的爭吵。
天還沒亮的時候她就醒了,在床邊坐了許久,才給顧裴山發信息說能不能把顧央帶著一起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