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只有人民銀行有儲蓄所,辦理存取款業務,不過那時候老百姓存錢的真是太少了,吃都吃不飽,哪來的閑錢存銀行嘛。
那時候也有支票,不過不對私人,私人只能有多少拿多少帶著現金出門。
把錢用幾個布包分開包緊了,用線縫死,再套上一個布包,張興明和二哥,趙志邦,二哥那幾個發工資的哥們,一行八人坐著火車南下了。
張興明決定還是先去gd,到香崗看看具體情況,姜蘇那邊85年以后才會火起來,現在不是很急。
至于交通工具,其實張興明真的挺想坐坐這時代的飛機的,而且這時代的火車比蝸牛也快不了多少,飛機也省時間少受罪不是。
可是,這個時代啊,時代,坐個臥鋪都要有身份有證明有級別的,那個飛機更是要提前n久申請,要政審的,還要有事由,有介紹信,有反正這時代的飛機,不說老百姓,一般的小干部也別有這個念想就是了。
這時候的綠皮車對張興明來說實在是一種折磨,幸好趙志邦老爸關系夠廣,從奉天幾個人竟然換成了臥鋪,臥鋪啊,要知道這時候鐵路臥鋪控制的是相當嚴的,老百姓出門想坐臥鋪和路雪說了,你想都不要想。
那是給國家公職人員、干部準備的,得介紹信啥的一堆文件才能買到票。
趙志邦老爸也不知道托的什么關系,給幾個人開了個奉天鐵路局干部家屬到gd辦事的證明帶在身上,又內部給出了票,由一個奉天站的工作人員領著,幾個人才上了車。
八個人窩在一個屋里,這時候還沒有后世那種開放式的六人鋪,只有二人鋪和四人鋪,帶門的,不過不是軟臥,是硬的。
車剛出奉天,幾個人已經被乘務人員和乘警查了好幾遍,被告之不準大聲說話,不準隨意走動。
這車組還是奉天的,車上乘務人員全是奉天鐵路局的員工,如果是廣周那邊的車組,估計幾個人根本就上不去車。
哐當哐當哐當哐當,足足哐當了五天多接近六天,幾個人終于站到了廣周火車站的廣場上。
這一路折騰下來,幾個人都沒有什么人樣了,從里往外的疲憊,張興明更是二哥抱著下的車。
雖然是臥鋪,可是吃不好睡不好,長時間的封閉引起的焦燥,讓張興明無比懷念動車時代。
這時候的廣周火車站和杯溪火車站有點像,都是和京城站外形一樣的建筑,話說這時代全國大部分火車站都是這形,只是大小高矮不同。
火車站外面看上去有五層,比杯溪站高了二層,上面立著紅色的金屬大字高舉毛主席偉大旗幟,緊跟華主席乘勝前進。
廣場很大,四面空間也很開闊,沒有什么太高的樓,廣場正對面一個栽著椰子樹的環島,車很多,當然沒有后世多,不過和杯溪比起來,那就是車河了。
張興明仔細看了看,大部分是rb車,蘇聯車,也有歐美的,不過很少,有幾輛國產尚海轎車,車型都很時代感,方方正正的,前臉一順水的一個大內斜邊。
廣場就是一個大停車場,停著二十幾臺車,大部分是面包車,有幾輛轎車看不清牌子,長途客車也在這停,公交車也進來,一水的餑餑型辨子車,刷著果綠的漆,前面插著學大慶的紅色旗幟形牌子。
廣場上人不算多,比起后世人頭鋪地的盛況,這都算沒人,不過這年頭廣周做為改革開放的橋頭堡,火車站可不是一般的亂。
2005年以前,廣周火車站的亂是全國聞名的,而83年正是亂的開始,雖然還沒有像后幾年那樣猖厥,但已經初露崢獰。
從83年開始,到2005年止,二十二年間,廣周火車站,就是一個罪惡的旋渦。
因為改革開放的開始,覺醒了人們掙錢的欲望,深鎮特區的崛起,讓這塊土地成為了人們發財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