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那天剛見的時候這還是一個土氣的農村娃的話,經過這十幾天的改變,已經基本是城里小公舉了。
這幾天無論是用的東西買的東西,還是接觸的人,讓小姑娘從內心到外表都有了巨大的轉變,最明顯的就是原來比較內向的性格現在已經開朗多了,笑容多了,話也多了,開始有了自信。
郭爸問“切哪里了嘛又是衣服又是鞋子,花了好多錢嘛”
郭永紅掏出手絹來給弟弟抹了抹嘴,說“切了巴渝老,切了解放碑,我還見咯肖市長,還有好多當官嘞。”
郭爸說“你見肖市長,哪個肖市長嘛你曉得哪個當官,還好多,不好好在家,聲也不響就各人跑出切。這些個是哪個從哪里認識的莫名其妙就敢跟到人家走了。”
郭永紅就有點得意,說“豆是咱們巴渝的肖市長,我還和他一起吃了飯的,他還叫我幺兒嘞。”
兩個警察在一邊小聲嘀咕,那個老警察臉色很不好,眼睛不停在幾個安保身上瞄來瞄去,張興明朝他招招手,說“行了,你們也別在那自己嚇自己了,劉哥,把槍證給他們看看,人家發現了。”
劉琴從上衣兜里掏出持槍證遞給警察,老警察拿過來仔細看了看,出了一口粗氣,笑了笑,把槍證遞還給劉琴,對郭爸說“郭老師,看來是場誤會,那我們就回去了,還有事呢。”
郭爸忙笑著感謝,送了幾步,老警察小聲對郭爸說“那幾個是保衛人員,個個帶槍,來頭不小哦,郭老師,看來你姑娘說肖市長莫不是真的喲,你家要走好運嘍。”
這年頭警察大部分都是轉業軍人,其中有很多是上過戰場的,對槍支特別敏感,而當時配槍槍套都在腰上,用上衣掩著,內行人一眼就看出來了。
剛剛他被攔下來后突然發現這幾個人都帶著槍,可是嚇的不輕,這要是出事就是大事,他就首當其沖,弄不好就交待了,看到槍證后可是長出了幾口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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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日子,離初中開學還有十多天時間,張興明就計劃著回去了。他還要去一次香崗。
和郭永紅交待了一下,小姑娘眼淚巴巴的,有點不舍,她就像做了一個夢,很怕夢突然間醒過來。
讓柳干事等在院子里,張興明拉著郭永紅坐上車,帶著幾個安保,三輛車再次駛向永穿。
中午剛過,車子進入永穿老城,這時候永穿還是個小縣城,出了城墻根就沒幾戶人家了,全是稻田,車子從稻田里穿過,七拐八扭的來到東邊山腳,從農田與幾間農舍間穿過去,爬上一個小山坡,順著土路轉了半天,到達巴渝財貿校門口,就是一片土壩子,破敗的大門生滿了銹。
學校是建在山坡上的,基本上沒有什么平地,簡單的幾幢五層筒子樓,樓間坡上全是石塊鋪的梯步,梯步順山而上,轉來轉去的,連接著幾處灰墻黑瓦的老房子,這就是八十年代的財貿校了。
郭永紅的父母現在就住在學校里,是筒子樓坡下的兩排平房,房子倒是新建的,就是單元有點小,一家有十幾二十個平方的樣子,還要分臥室和廚房。
郭永紅拉著張興明,安保員跟在兩個人身后,踩著土坡爬上去,七扭八拐的,來到房子這里,這里總算能見到一點水泥地面了。
這時候還沒開學,遠遠的就看見郭永紅的媽媽抱著她弟弟站在屋子前面和鄰居說話,她嗓門很大,遠遠就能聽見。郭永紅的弟弟趴在媽媽懷里,很快就看到了姐姐,喊著“姐姐,姐姐。”掙扎著要從媽媽身上下來,這時候他已經四歲了,可以到處跑了。
郭永紅的媽媽回頭看過來,看到郭永紅就快步迎了過來,嘴里問“永紅,你跑哪里去老你老漢兒回仙農說你跟到別個坐車走老,說到這里來也沒有來,你老漢都去報警了啊。”
郭永紅的爸爸這時也從屋里探出頭來看,胡子拉碴的,他是川大畢業生,但是性子極其內向,不言不語的,總是一副邋遢的樣子,他的同學都是大大小小的領導了,他還只是一個教師。這樣子一直到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