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局長抬手捋了捋頭發,說“我老李這輩子啊,真心佩服的人不多,你小張算一個,能人所不能啊。
我是大老粗一個,從部隊轉業就干警察,進過山打過土匪,這一晃十幾二十年了,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可是我心里急啊,我想著咱這地方好,想著一手一腳把咱這地方收拾出來。
可是,越干膽氣越小,越干越發現問題更多,要是讓我拿把槍去和犯罪分子拼一把,我不憷,但是當這個局長,頭疼啊。
警力不足,警械不足,槍支老化,車呢,是又少又破。現在的情況你應該比我了解,亂哪,沒班上的太多了,咱東北閑散人一多能嘎哈打架唄,惹事唄,湊一起一合計,喝點小酒,就沒有不敢的事,真要說哪個有多壞多壞,也未必。你那是啥表情”
張興明端著茶杯,縮在椅子角里眼觀鼻鼻觀心,李局長忍不住問了出來。
張興明訕笑了一下,小聲說“我覺得吧你好像在給我下套,我這是防御狀態,抵抗一切糖衣炮彈。”
李局長一愣,哈哈大笑起來,伸手在張興明肩膀重重拍了兩下,說“心眼太賊了,哈哈,小身板不錯啊,硬實,練過啊”
張興明說“咱東北的男孩哪個不練幾下啊,要不咋打架啊。”
李局長點點頭,說“這就是咱東北和南方最大的區別,不說別的就先想著打架,能不亂嘛。”停了一下,又說“我說的都是事實啊,下啥套,你給提的幾個意見轉到我這了,佩服啊,即保證了學校的秩序,又能解決一部分待業青年,又能解決警力不足,一箭三雕,不,是四雕,待業青年少了社會就穩當不少,我得謝謝你。”
又是重重兩下,張興明吱牙裂嘴的受著,說“也沒你說的這么嚴重吧我就是覺得學校邊上太亂了,有些學生明明能學的挺好,可是就被攪的不行了。
至于警力不足這事吧,我認識俺家那的一個警察,小學的時候他管那片,總往學校跑,有一次和他說閑話,他說現在警察少啊,人手不夠,好多事想辦辦不了,挺難心的。
我就說為啥不招啊,他說編制是有數的,全國這么大,養人得花錢,怎么可能隨便招。那天李秘書長打電話,正好就想到這事了,就提了一嘴,其實也沒多想。”
李局長點了點頭,看了他一眼,說“郭家所的叫什么你有啥打算直說。”
張興明嘿嘿笑了一下,說“陳紅軍,郭家所的,我就想著我不是在趙家上學嘛,要是能有個熟人在那當個所長啥的,有啥事能方便點。”
李局長伸手指虛點了張興明幾下,說“耍心眼。以后有話就直接說,小孩子耍什么心眼。”想了一下,說“行,這事我做主了,調這個陳紅軍去趙家,沖你給提的這幾個建議也值了,不過,你是不是再表示表示,心里還藏著些啥都說說。”
張興明撓了撓頭,說“還有啥維護學校周邊秩序,用協警彌補警力不足,對了,李,我叫你大爺吧,局長局長的別扭。李大爺,你這有全市地圖沒”
李局長沖外面喊了一聲“拿張全市地圖過來。”
小董拿了張地圖進來,交給李局長,李局長把地圖在茶幾上鋪開,說“小董你也在這聽聽。說吧,有啥想法”
張興明坐起來,按著地圖上下看了幾眼,那時候本溪市區還沒有今天這么大,繁華地帶也就是站前到市府這一片。
張興明說“李大爺,讓警察上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