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子搖了搖頭,說“整不著。人家就內部發,買都沒地兒買去。聽說是從京城那邊限數訂做的,差一件都不好使。”
邊上那人說“三哥你牛逼呀,這事都知道。”
三子抽了口煙,說“俺家老三在市局開車跟我說的,我知道個基吧呀,真遇著了跟你們一樣,該尿尿,該跑跑。”
邊上那個說“三哥你不老三嗎咋你家還有老三呢”
三子說“我在家老大,誰知道怎么基吧整的,就這么叫出來了唄,叫啥不一樣,你還叫地缸呢,他還叫尿罐子呢,外號嘛,隨便,有人認識就行唄。”
邊上聽著的全笑起來,有人問“三哥,你弟在市局開車,協警你不去啊”
三子扔掉煙頭,拿腳踩滅,說“俺家老二去了,我是老大,能和小的搶啊咱就這樣了,他們好就行,反正都一家的,過了年我去邊牛那邊上班。對了,你們有人要去不俺家老三能幫著辦一下,香港人開的廠,聽說招不少人。”
臺球室里靜了一下,然后熱鬧起來,球也不打了,撲克也不玩了,都圍到三子身邊打聽工作的事。啥叫混子,找不到工作瞎混,有工作能掙錢誰不想去誰就想當個混子
外邊。
老嘎正跟著剛子去找老寶。
兩個人一前一后,咯吱咯吱的踩著雪走著。
“嘎哥,到底找老寶啥事啊別把我坑了。”剛子邊走邊問。
老嘎頭也沒抬,說“好事。你平時都嘎哈以前犯過事沒”
剛子扭頭看了他一眼,說“沒嘎哈呀,沒犯過,咋了”
老嘎說“都會啥會開車不懂不懂外語”
剛子說“車會開沒照,頭兩年跟著跑過吉林,外語可不會,也沒上過幾天學,要不還能出來瞎混哪。”
半個月后。
老嘎穿著整潔的沒有胸牌和銘牌的安保制服,抽著外煙,每天活動在臺球社和錄像廳里,這個時期全東北都差不多,混混都集中在這兩個地方。
這個時代開錄像廳的都是大混混,老百姓開的話票都沒人買,而且一般都會放點,就是傳說中的午夜場,一般老百姓也不敢。
開臺球社的五花八門,不過肯定也是在社會上關系網比較深的,不然天天有人搗亂也開不長,而且臺球社是最容易打架的地方,得有人能震住場子。
“老寶在不”老嘎,王晟同志叼著煙進了明東一家臺球室。
里面煙霧繚繞,十幾個半大小子圍著兩張臺球桌,有的聚精會神,有的來回觀察,有的罵罵咧咧,大部分都叼著煙卷,有幾個靠在墻角的火墻上打撲克。
“老寶呢”王晟又問了一遍。
一個正在打球的,可能是運氣不咋好,斜著眼看了他一眼,說“比比個基吧呀,哪的呀你”
老嘎瞄了他一眼,說“咋的手臭輸啦準備拿我剎剎氣唄”
那小子把手里球槍收起來,豎著拿在手里,看著老嘎“你哪的呀裝逼是不想咋的呀”混子都是分片的,一般不會越片玩,本片的相互之間差不多都認識。
老嘎笑了,對他說“你想咋的呀要動手啊動手就別比比,還等啥呀”
那小子臉立馬紅了,向老嘎走過來“我草你媽,你哪的呀上俺片來裝逼。”
邊上有人攔住上來的小子,說“行啦賓子,趕緊打球。”被拽住的賓子扭頭看了攔他那人一眼,說“咋的他也太裝逼了。”
那人扯了扯抓著他的胳膊,說“算了算了,人家也沒說啥,你打你球吧。”然后沖老嘎說“沒事哥們,他輸急眼了,別往心里去啊。”
老嘎看看他,點點頭,問他“你叫啥看著老寶沒我聽人說他天天在這屋呆著。”掏了根煙扔給他,那個接往看了看,“牛逼呀,外煙。”聞了聞。
他掏出火機把煙點著,抽了一口,說“叫我三子就成。老寶嘎哈的呀”